“呵呵,斛律一家人还是老样子,有什么样的爷爷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孙子。
也罢,你去一趟邺城,让高长恭来接哀家吧。”
娄昭君也算是从善如流,不愿意在这点小事上纠结。
“太后,奴不在身边……您真的不要紧吗?”
“小滑头,哀家又不是老得不能动了,速去速回,切记,不要跟长山王长广王见面。拿着哀家的信物,如果拦着你,就赶他们走,见信物如见哀家。”
娄昭君前面说的时候还带着笑,说到后面已经是声色俱厉!
“喏,谨遵太后教诲,奴办事心里有数了。”
娄昭君目送杨约出了院子,然后深沉了叹了口气。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说丈夫高欢病死的时候。
比如长子高澄意外死亡的时候。
那种空气中都带着窒息的感觉,似乎又来了。只是这次,她的心性已经被锤锻得无比冷静,甚至是冷酷。
自己这几个儿子啊,不知道应该说是优秀呢,还是闹腾呢?
高洋路上生病,这邺城啊,可不能回去了,回去了,指不定要出大事。
还是在晋阳比较稳妥一点。
……
“卢先生。”
厢房里,卢叔武正在读书,看到高伯逸进来行礼,连忙把书放下,拉他过来自己身边坐。
“陛下是否遭遇不测?”
卢叔武沉声问道,花白的胡子都是一抖一抖的,显示出情绪很激动。
“那倒没有,挺过这一关,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我老了,应该是帮不了你什么了。这两本书,你拿去看吧,老朽想说的话,都在里面。老朽在历城抱抱孙女,颐养天年,也就好了,不必操那么多心。”
卢叔武将两本厚厚的书交给高伯逸。
一本书叫平西策,这书高伯逸见过草稿,比现在这本薄很多。
另一本则叫平南策,应该是后来写的。
卢叔武乃是战略大家,水平不在韦孝宽之下,这两本书,其实就是站在北齐的角度,收拾北周和南陈的“秘籍”。
“大丈夫志在四方是好的,只是你这总是忙得看不见人,不会连你女儿都没见过吧?”
卢叔武笑着问道。
高伯逸无言以对,当初为了救卢叔武,他可是连哄带骗的把对方的孙女卢臣萱吃干抹净了,手段很不光彩。
“最近事情太多了,还没顾得上。”
“县衙旁边有个小院子,门前种了一排桃树的就是,去吧去吧,老朽可没有什么能教你的。论到耍权术,老朽给你提鞋都不配,这难关还是得靠你自己。”
卢叔武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