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木川省三又让田崎隆给他找了一身少佐军官的衣服换上。本来一开始的想法是直接换士兵的衣服,但是木川省三又怕将来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被他的竞争对手说胆小怕死,只好退而求其次,穿上了一件日军少佐的军装。
之后,木川省三又煞有介事的在自己的帐篷里待了一会儿,因为他很清楚,野小子特战队即使偷袭的话也绝对不会将时间选择在上半夜。在帐篷之中,他将七星镇周围的地形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心中不由得佩服常凌风选的这个位置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如果依托天险的话,独立团完全可以挥出一个步兵旅的战斗力来,这对于木川支队而言无疑是一场硬仗。
扎营的时候,并没有实行灯火管制,所以当晚上十点整的时候,整个营地中星星点点的灯光才逐一熄灭,经过一天一夜行军的鬼子们确实都累了,随着各个帐篷中传出的日军士兵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整个大地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今天晚上月朗星稀,木川省三个人小帐篷中的马灯依旧点亮着,昏黄的灯光从帐篷的缝隙中射出来,在五百多米的距离之外仍然能够见到。与小帐篷一样同样还没有熄灯的则是支队指挥部的帐篷,值班的作战参谋、通信参谋正在紧张的忙碌着,部队作战计划的拟定、敌我态势图的标绘、武器弹药以及粮食的供给都需要这些参谋们操心,所以当其他的鬼子们都睡下了,这些参谋们还在帐篷里挑灯夜战。
木川省三已经在田崎隆的陪同在进入了炊事兵的帐篷之中,尽管田崎隆已经对炊事人员进行了交待,让他们将帐篷里的卫生好生打扫一番,但是进去之后还是有一股明显的油烟味。
“支队长,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不然卑职再给您换一个地方吧”田崎隆作为副官是十分负责的,这样的条件他自己都不愿意住,更别说让木川省三这样整天养尊处优的高级军官了。就在东南方向不远处就是通信队的行军帐篷,那里的条件比这里可是好多了。
木川省三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们出来是打仗的,不是来渡假享受的,我看这样的条件就挺好。”
帐篷里的鬼子炊事兵们都已经躺在了自己的行军床上,不过没有一个敢睡的,这些天天烧火做饭弄得灰头土脸的鬼子炊事兵们别说没有和木川省三这样的将军同处一室睡觉了,就是平时见着的机会都不多,所以他们现在个个都睁着眼睛、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睡着了,又是咬牙,又是放屁,又是吧嗒嘴的,将木川省三吵醒。
一个晚上偷偷地给自己开过小灶吃了炒黄豆的鬼子炊事兵,双腿紧紧地并拢,若是在白天的话,可以看到他脸都涨的又红又紫,显然是憋的十分辛苦。这个小鬼子现在简直是后悔死了,千不该万不该吃了炒黄豆还喝了凉水。可是,谁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大人物来这里呢
“噗”鬼子炊事兵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尽管声音很但是在万籁寂静的夜里却显得十分的明显,鬼子炊事兵的脸都吓绿了,牙齿格格作响,两只手不知道捂嘴巴还是捂屁股,行军床都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这次对独立团作战,木川省三既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不是他不没这个待遇,而是为了安全。坐车和骑马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精力不如年轻人,一天一夜的行军对他而言也是极其吃力的,躺在床上刚刚迷糊着,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行军床嘎吱嘎吱响的声音,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副官田崎隆就坐在木川省三行军床一旁的小马扎上,刚才他也听到了鬼子炊事兵的屁声,只是怕惊醒了支队长,所以没有去理会,现在那个不开眼的士兵弄出的动静更大了,而且还惊醒了支队长,这还得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要低声训斥那个鬼子炊事兵,却被一阵恶臭熏得几乎窒息。
那个鬼子炊事兵已经吓得浑身瑟瑟抖,见到田崎隆凶神恶煞一般向自己走过来,更加忍不住了,“噗噗噗”连着三声响,却是一次比一次响,一次比一次味道浓郁。
田崎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猛地在前面扇,但是那味道岂会一时半会儿就能散尽,帐篷本来不大,这下子可好,味道迅地弥漫开来。
木川省三低声骂了一句“八嘎牙路”索性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自是睡意全无,索性直接走出了帐篷。
田崎隆无奈之下只好让门口的卫兵将那个释放“毒气”的鬼子炊事兵拖出了帐篷外,狠狠地抽了那鬼子炊事兵一顿耳光,又命人打开了门和窗,足足过了五分钟,气味才稍稍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