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没有接到林凤的命令,老徐也准备对藏在河床下的鬼子掷弹筒小组实施火力压制了,当下便亲自上手调整一门迫击炮的射击诸元,二十秒后,老徐吼道:“弹药!”一个弹药手将一发重526公斤的90毫米迫击炮递给老徐,老徐将炮弹塞进了迫击炮的炮膛中,急忙低下了头。
炮弹便在重力的作用下滑入炮膛。顶针便撞上底火,底火很快就引燃了火药。下一个霎那。炮弹在发射火药的反冲力作用下就飞射出去了。
一道耀眼的红光便从炮口猛然喷涌而出,那团红光便拖带着长长的尾焰,吱吱吱尖啸着飞向前方800多米外河床下的鬼子掷弹筒阵地,再然后,那团红光便猛的落在了掷弹筒阵地上,又轰的一声爆裂开来。
老徐顾不得看自己的战果,又将弹药手递过来的另一枚炮弹放入了迫击炮的炮膛中,“嗵!”第二发炮弹紧跟着飞射而出,也落在了鬼子掷弹筒阵地上。
鬼子显然没有意识到支那人的炮弹会这么快追了过来,在他们的印象中支那人的炮兵技战术是十分落后,所以没等鬼子掷弹筒转移,便被突如其来的迫击炮炮弹笼罩了。老徐的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鬼子6具掷弹筒中间,巨大的爆炸顿时将十二个鬼子吞弄了,不仅如此,还引爆了鬼子多余的弹药,原本一个中队的掷弹筒小组顷刻之间化为齑粉,河床上到处是散落的掷弹筒零件和鬼子的尸体和残肢,鲜红的鲜血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流进了洋河,在并不是十分湍急的河水中汇成了一道淡淡的血线。
“老徐,好样的!”大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兄弟们,鬼子的掷弹筒完蛋了,给我狠狠地打。”话音刚落,手里的两把盒子炮劈头盖脸地向着鬼子射击。没有了掷弹筒的威胁,一排的战士顿时压力小了很多,精神上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纷纷将一发发仇恨的子弹射向鬼子。
林凤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感慨,说实话,他来独立营之前只是听说独立营打仗十分的厉害,并没有亲眼看见,还以为更多的是夸大的成分,现在看来,传言并不虚。这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部队,丝毫不比一军区的部队差。除了他们的武器装备比一军区强,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和鬼子建立起了极大的自信,别看他们和鬼子硬碰硬,但是一点也不怵鬼子。
永进劲夫的心情却是跌落到了极点,眼看着对支那人已经形成了火力上的优势,可是就在顷刻之间消失殆尽了,没有了掷弹筒的火力压制,支那军队可以轻而易举地居高临下射击,皇军的伤亡将会大大地增加。
刘一刀的作战意图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现在反正已经是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一连二连全部上了阵地,所有的轻机枪、步枪向着下面的鬼子猛烈开火。机炮连的六挺重机枪也在此时揭开了身上的伪装,从枪管里喷出夺命的火舌,六挺九二式重机枪呈交叉火力无情地收割着鬼子的生命。
永进劲夫的眼睛都红了,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去,重机枪子弹顷刻间就将一名士兵的身体洞穿一个大洞,士兵呆呆地看着自己已经透亮的前胸颓然倒地。
“八嘎牙路!“永进劲夫现在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整个大队已经全部进入了洋河北岸,前面支那人的弹雨猛烈地泼来,后面是旅团长上野龟甫亲自指挥观战,而且小笠原大队也已经逼近了洋河北岸,现在是退无可退,只能咬紧牙关冒死往前冲锋了。
永进劲夫找来四个中队长,下达了决死冲锋的死命令,一、三中队提供火力掩护,二、四中队沿着七星镇的镇口猛攻。
两个负责主攻的中队长纷纷脱掉上衣,一手拿着军刀,一手握着王八盒子,命令自己的士兵开始冲锋。
上野龟甫从望远镜里看着永进劲夫的部队正在艰难地抵近一夫崖和七星镇镇口,这是他接任独立混成第二旅团以后指挥的首场战斗,没想到会如此的惨烈,在一夫崖和洋河北岸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上,堆满了皇军士兵的尸体。支那军队的火力全开经过精心的布置,又是居高临下射击,给皇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从目前的情况来开,永进大队至少损失了一个大队的兵力,如果小笠原大队不能及时地跟上去,很可能就会让永进大队好不容易才在洋河北岸建立的战斗支点丧失的,那样的话,之前所有玉碎的士兵的生命就算是白白浪费了。
当下,上野龟甫命令小笠原大队加快进攻速度,和永进大队会和,他有理由相信,当两个大队的兵力全部扑上去的话,即使支那军队会拼死抵抗,但是也足以抵挡一千多人的进攻,只要攻破了一夫崖的入口,皇军就会长驱直入。
接到命令的小笠原五郎当即将命令传给了各个中队,队伍最前方的是第四中队,因为番号靠后,平时没怎么落着仗打,这次四中队的中队长特意向小笠原五郎主动请缨打头阵。
“杀改改,杀改改,杀改改……”中队长抽出军刀,声嘶力竭的长嗥起来。
鬼子如同潮水般涌向了洋河南岸的河床,噗通普通就像是煮饺子一样跳进了河里,尽管已经是四月份了,但是河水依旧冰凉,不少鬼子士兵都被冻的瑟瑟发抖,但是这些困难根本阻止不了鬼子,在武士道精神的带动下,这些鬼子士兵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很快四中队、队的鬼子便上了洋河北岸。
林凤急了,这么多的鬼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