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柒小姐怎么会把人当礼物送给别人。”萨琳娜笑了,转瞬,又像是刚想到似的,问:“对了,我记得咱们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是有陪嫁丫头制度的?”
“没听说过陪嫁丫头还有制度的。”马砚麟赶紧摇头:“可以喊凌医生来做手术了。”
萨琳娜一听“凌医生”,果然懒得和马砚麟再说话,立即去拿了对讲机。
一刻钟后。
凌然穿戴整齐,来到了手术室。
库巴镇和国正慈善医院之间的道路修通以后,首当其冲的,就是增加了大量的病人。
库巴镇的全科医生在全科医生里也属于次品,其处理疾病的能力,连澳洲医生都比不上,毕竟,澳洲医生能够熟练的使用谷歌,库巴镇的全科医生的母语却是葡萄牙语。
最近几天生病或受伤的病人,得到的要么是消炎止痛药和退烧药,要么就是最基础的清创。当然,从好的方面来说,这位全科医生毕竟是一位医生,处理水平虽弱,但也没有大错,像是纳尔多的脚趾,如果不是被他当机立断的切下来,现在再缝合的话,问题就更多了。
再者,全科医生对断趾的保存也是可圈可点。
他是先用干净的纱布,将切下来的断趾包裹起来,然后装在塑料袋中,严密封口以后,放置在诊所唯一的小冰箱中,恒定低温保存的。而在运输过程中,断趾也都是放置在保温箱中移动,以确保质量。
可以说,这样断趾,就是再放24小时,都有很大的概率成活。
事实上,运气好的话,有的断指如此存放,能够存放一个星期,还移植成活的——就预后来说,自然是不能与只存了一天断指相提并论,要得到一个评级为良的结果,估计都非常勉强,不过,能够成活本身,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最好的断指再植,还是要在24小时内的,纳尔多的时间已然超出,但有优良的保存条件,依旧可以得到较好的结果。
也就是较好而已。
“必须要缩骨了。”凌然在10倍显微镜下,拿着纳尔多的断趾观察片刻,再看了脚部断端,轻轻摇头,道:“骨折端要彻底清除搓灭失活和污染的组织,再拿一些安多福的纱布来,10-0的尼龙线,标记血管和神经……”
比起在云医手术室里,凌然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更多了。
等于是白白增加的难度。
马砚麟作为助手,也颇有些手忙角落,事实上,手术室里的护士技能也是不太够用的。
然而,不完美的手术,也终究是要进行下去。
归根结底,大部分的手术,都是不完美的,正如凌然所熟悉的世界那样。
“断面清除干净了。”马砚麟忙的汗都渗出来了,被旁边的兼职大妈粗鲁的一擦,只觉得皮都要掉下来似的。
“松止血带。”凌然下了命令,再注意到有活动性的出血,才松了口气:“系紧止血带。擦汗。”
旁边的萨琳娜只翻译了止血带的部分,再自己拿起纱布,在凌然额头轻轻蘸着,动作温柔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