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多次出国做过医疗援助的医生,林鸿厚其实没少和国内外的医生拼技术。
当然,是与同年龄段或年龄相差不多的医生拼技术,年纪大的,也不会给他们比较的机会。在医生这个群体里,反而就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对技术的概念更执着。
凌然毫不犹豫的站到了林鸿厚让出的位置来。
带有教学性质的飞刀手术,凌然至少都做了有大几百例,宽泛一点的话,说不定能有上千例,虚心受教的,或者考教式的,凌然都遇到过,而他从不分辨……
就像他从不对同学中的弱鸡分类管理一样,凌然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霍从军扶额不语。
虽然自身就是一名大喷子,但在实际操作中,霍从军其实是很重视天时地利人和的。
刚刚上船,霍从军本来是更愿意了解一下船上的情况,不过……喷了也就喷了吧。
霍从军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决定静静地看。
林鸿厚也逐渐安静下来。
因为在他还在思考,如何讽刺挖苦凌然的时候,凌然已经将脾脏的首尾给处理干净了。
林鸿厚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
这样的情况,林鸿厚本人其实是很少遇到的。每个外科医生都有不同的习惯和做事方式,做手术的过程中,总有处理的好的地方,或者做到不擅长的部分。
就像是学生做题,既有做对了难题的时候,也有做错了简单题的时候。
林鸿厚原本计划找一个低级错误喷起——就凌然这个年纪的医生,低级错误不要太多,在林鸿厚的印象里,基地医院里的年轻医生,错误多的简直是骂都骂不过来。
然而,林鸿厚并没有找到低级错误。
很自然的,林鸿厚并不慌,就算一个学生简单题都做对了,老师要骂的时候,还不是有各种角度?
林鸿厚看啊看,想啊想……
他看着凌然将脾脏处理完了,看着凌然将受伤的血管缝合起来了,他看着凌然开始给肝脏动手动脚……
“肝……那个……”林鸿厚慌神了,肝你都敢碰?你太膨胀了吧。
“马上就好。”凌然这时候并没有讲解的意思,肝脏相对于林鸿厚的等级是略困难的,也就没有讲解的必要,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算是比较常见的状态。
凌然则是快速的做游离和打结,然后切了很小的一块,道:“送病理。”
“送病理室吗?您怀疑有癌症吗?”手术室里的巡回护士也愣住了。
“有点像,和最近做的几例肝癌手术中的情况有相似之处。”凌然此时多解释了一句,才催促道:“快速送过去,我先帮病人把身体其他部分处理一下。”
霍从军这时候才有机会开口道:“凌然今年做了500例以上的肝切除,按照他的判断执行就行了。”
“哦?哦……”林鸿厚的声音虚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