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斌穿了双大红色的aj,在阜远体育场的塑胶跑道上缓缓的跑着。
aj是今年的新款,吕文斌昨天路过耐克的专卖店,一眼就相中了它。作为健身达人,吕文斌对于球鞋也是有着持续的爱好的,在云华的时候没有买,单纯的只是因为穷而已。
来沪之前,吕文斌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出差补贴,总数超过了五千元,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经营猪蹄卤菜的收入,吕文斌就大着胆子入内,买了双不打折的aj。
如今,踩着这双全价aj在跑道上,吕文斌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毕竟,大红色的球鞋啊,这么显眼的目标,这么帅的鞋,怎么可能有人不欣赏?
塑胶跑道也非常的舒服。
踩上去就有国际范儿。
四周的空旷空间也很漂亮,分成三色的座椅,密密麻麻的好像树叶一般,招展着身体,仿佛永远都数不清数量的样子。
天空的颜色也很好看,是很正的雾霾的颜色,灰中带着一些蓝,蓝色还不是特别浅的蓝,而是有点深度的,让人带着些期盼的蓝。
纯粹的绝望的雾霾是不受欢迎的,人们会想方设法的逃出他的控制范围,就像是人们从失去了绿洲的沙漠逃走一样。
有生命力的霾一定是具有某些活力的特征的。
有深度的霾就像是最烈的瘟疫,看似有着席卷天下的气势,实则会特意留下些许的漏洞和补丁,让宿主不要一下子死绝,才好给它继续繁殖的机会。
就好像曾经发生于希腊的一次瘟疫,它是人类有史以来记录下来的最剧烈的一次瘟疫,使得满城的希腊人病死,最终,瘟疫也没有存活下来,以至于现代最终都不知道是什么病毒如此可怕。
吕文斌轻轻的呼吸。
吸入的是霾,吐出的是洁净的二氧化碳。
一名来自云华的年轻医生,抱着国际主义精神,面带快乐的吸着沪上的霾,看的周围散步的老头老太都频频侧目。
“你的脚步不对,尽量用脚掌的中间落地,对膝盖的冲击比较小。”耳边,有柔柔的声音传来。
吕文斌惊喜的转头,就见一名腰缠金丝边皮带的肌肉汉子,正与自己并驾齐驱,在稍外侧的跑道上,微微的渗着汗。
“谢……谢谢。”吕文斌讪讪的转头。
“你练多久了。”金丝皮带的肌肉男戳戳他的胳膊。
提起自己38的臂围,吕文斌瞬间来了聊天的兴趣,只是这位的语气实在是太柔美了,吕文斌于是摇摇头,道:“也就练了几年。”
看出吕文斌的品种不对,金丝皮带的肌肉男大喇喇的一笑,再拍拍吕文斌的肩膀,笑道:“肩还得练练。”
“是呢。”吕文斌顿起知音感与挫败感。
金丝皮带肌肉男微微一笑,突然起步加速,就从右侧将吕文斌超了过去。
距离几个身位之后,他又微微转头回来,笑道:“鞋不错。”
“谢谢。”吕文斌乐的嘴角都翘起来了。
这位大哥说话,实在是令人欢喜啊。
吕文斌踩着塑胶跑道的动作就更欢快了。
一口气跑了40多分钟,吕文斌算是结束了热身,直奔体育场后的健身房而去。
比起普通的体育场馆,如阜远这样的大型体育场,内部的设施都是相当完备,光是力量器械就能摆五六百平米的面积,架子上的杠铃饼比自动售卖机里的饼干还要多。
吕文斌拿着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的身份卡入内,随手拎了两只哑铃,就站在全身镜前玩起了飞鸟。
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运动员身材的男女入内,吕文斌莫名的有些紧张,动作似乎也变形起来。
“背要夹紧。”一名高大的男人路过的时候,随手就拍了拍吕文斌的脊背。
吕文斌猛的一收动作,紧张的转头,又松了一口气:“多谢。”
“你不是搞体育的吧。”高大的男人问。
吕文斌迟疑了一下,道:“我是医生。”
“哪家的?”男人转头看向吕文斌。
“骨关节与运动医学中心。”吕文斌迟疑了两秒钟,说出了就在旁边的研究中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