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名患者,一边做着自己的复健,一边关注着王植的情况。
“看来是好了,可以安排出院了。”凌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吧,我这个手是好了啊。不会再反复了,对吧?”王植乐的不行。
凌然肯定的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王植又握住凌然的手,使劲摇晃两下,道:“您不知道,我这个手,我最近真的是担心死了,我是给私企做会计的,工作的时候,也不觉得自己的手做过什么精细操作。结果受伤了,才知道严重。”
王植情绪有些激动的道:“我前些天还想,右手要是不能恢复全部功能,不光写字会有问题,打键盘也会有问题。就是恢复的稍微好一点,不能正常使用,还是要影响工作,我们做会计的,每年都有特别忙的时候,大家忙都忙不过来,我的手要是再拖累一把,那真是有够麻烦的……”
凌然也就微笑倾听,他不是个爱插话的人,何况现在没什么事做。
其他的病人也趁机请凌然帮忙看手。
复健是个很枯燥的过程,而且不是线性恢复的。
许多病人复健到了一定的程度,短时间内没有改善,就会非常焦急。
凌然的医生身份,此时给了大家安慰的效果。
这时候,一名复健中心的护士过来,看到凌然在给几个人做测试,就在旁笑道:“你们的运气可是好了,你们当时是凌医生给你们缝的皮吧,凌医生缝合出来的伤口可漂亮了。”
凌然的手术量起来以后,缝皮就经常交给吕文斌和马砚麟去做了,而现在做复健的几个人,都是凌然最初的患者之一,已接近出院了。
几名正在复健的病人都是男性,显然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都互相看了起来。
护士见凌然在场,就主动帮他吹捧道:“凌医生的缝合水平,在我们医院也是公认的,复健室不是有以前的病人的缝合后的照片?你们比较一下就知道了,凌医生缝的简直是艺术品了。你们能碰上凌医生的缝合,很难得的。”
男人们对自己的手是否好看,并不是特别在意,但也都有些好奇的去找了房间角落里的自制册子。
复健中心向来有拍照留底的传统,一些恢复情况好的病人的伤口图,就会整理成册,既用来自我宣传,也是对后续复健病人的一个激励。
几个大男人围着一本杂志样的册子,一页一页的翻,同时与自己的伤口相比较,还真的是看出了许多异同点。
“这个还真是缝的有点糙啊。”
“手背上留的伤疤这么大,以后出门要被人盯着看吧。”
“还有这么恶心的?看着不像是人手了。”
复健中心选出来的都是较好的案例,但不一定就是伤口缝线漂亮的案例,在这一点上,很多医生与凌然的观念是不一样的。
手外科是老牌科室,它的老牌高端医生,年纪都在50岁往上了,潘主任那样的副主任是在手外科是被称作年轻有为,破格提拔的。
而在老医生们心里,缝合的好坏是很重要的,肢体的完整度也需要考虑,但缝线留疤的面积,疤痕的好看,那就完全不用考虑了。
凌然哪里受得了这个!
要他缝皮的时候,不能把皮完整的对合起来,他都挠心挠肺的不高兴,至于缝线弯曲,角度刁钻,针脚的间隔不同什么的,更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后期做的手术,吕文斌等人缝好了就包扎,凌然眼不见心不烦,但只要是他自己缝合的,怎么看都缝合的很漂亮。
复健中心的护士们天天看到的都是伤疤,对伤疤的敏感度极高。
凌然本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甚至病人都没有意识到的东西,小护士们内部早就流传起来了。
像是谁缝的皮好看,谁做的手术预后好,谁的病人易痛易感染,病人们不懂得,医生们不了解的细节,全都落在护士们的眼里。
叮!
叮!
叮!
又是三只“衷心感谢”的宝箱,落入了凌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