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说话间便朝外走去,到了前院,萧茵叫了两个侍从跟随。
不说萧茵如何,只说安宁。
她让青苹起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苹抹了抹眼泪:“太太,实在是老太爷和大老爷几个有些不像话了,前段时间,老太爷叫了奴过去,言谈之间想收奴为妾,奴不愿意,老太爷还发了狠话,后头奴便躲着那院子里的爷们,老太爷可能是看奴实在不从,就把主意打到了琉璃身上,可没想到老太爷还没有和玻璃说呢,二爷和五爷竟然前后脚的寻了琉璃,想要将她收了房。”
青苹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安宁。
安宁的脸都阴沉下来:“继续说。”
青苹低下头:“太太也知道琉璃的,琉璃和书墨早就看对了眼,原想着过两年便求太太给他们做主成亲的,自然是不愿意给人做妾,可是……可是二爷和五爷威胁琉璃,两个人为着琉璃还打了起来,老太爷知道了这事,便要罚琉璃,还要叫家丁把琉璃押到前院去打板子,另又时常寻奴的不是,奴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
安宁早气的不行了,她冷声道:“这事我知道了,春杏,你带青苹去洗洗脸好好歇歇,这事,自有我做主。”
春杏也很生气。
她和青苹关系很不错的,她俩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小的时候就是一处长大,被卖的时候也卖到了一家,后头时常互相帮助才走到如今,她看青苹受了委屈,也替青苹难受,并且,青杏还挺气老太爷那些人的,一个个的等于是被圈着养了,竟然还不老实,把主意都打到丫头身上了。
当她不知道么,老太爷之所以想把青苹收房,无非就是看着青苹管着那院子里的事情,如果青苹跟了他,说不得能多得些好处,另外,他还能通过青苹得些外头的消息,要是实在生气了,还能找机会溜出去寻到这府里来。
叫春杏说,太太和老爷就是对那院子里的人太过宽容了,一个个的吃饱了没事干净知道闹腾,要是他,直接把人关到庄子上,让他们自己种地自给自足,看他们还能不能有闲心思闹腾。
春杏带着青苹去偏房那边叫了水洗漱,重新抹了脂粉。
安宁灌了几口茶水,便叫了个小厮进来:“去问问老爷如今在哪儿,告诉老爷若是得空回来一趟。”
小厮答应着就往外跑。
安宁才缓了缓,就看到惠氏带着袁氏进门。
袁氏怀了身孕,如今已经显了怀,惠氏和她一路走过来,时不时的叮嘱她要小心。
安宁端起笑脸来迎过去:“你们俩这是约好了一处来的?”
惠氏就笑:“在家里闷的难受,就和弟妹一块过来坐坐。”
安宁引着两个人进屋,又让丫头端了茶水点心,她和惠氏喝的是茶水,给袁氏拿的是白水。
“这是芸丫头才做的点心,你俩尝尝。”
惠氏和袁氏各拿了点心咬了一口:“嗯,这点心味道极好的,芸丫头越发出息了。”
安宁笑了笑:“我正要寻你们说件事呢,可巧你们就来了。”
她笑着将西街那边闹出来的事情和两个妯娌说了。
惠氏听完气的柳眉倒竖:“真是越老越不尊重了,瞧瞧这做出来的都是什么事。”
袁氏听的只觉得恶心,忍不住捂着嘴就吐了。
安宁赶紧让人伺侯她漱了口:“你若是难受就去里屋躺躺。”
袁氏听不得这个的,她勉强的笑了笑:“我去里屋歪着去吧,三嫂和四嫂商量吧。”
安宁让丫头扶着袁氏进去,又让人给她送过水和点心以及一些干果,还叫了丫头在里边陪她说话。
等把袁氏安顿好了,安宁就和惠氏低声道:“他们日子过的太好了些,连这样恶心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且等着……”
惠氏咬牙道:“咱们和他们是分了宗的,没道理这么惯着他们的,原念着爹娘才给他们安排了下人服侍,他们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下人身上了,这些人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有爹竟然都……你说娘知道这事吗?这个她倒是能忍了,真是为了钱什么烂事都能干得出来,什么屎尿都吃得进去。”
惠氏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了。
她跟着安宁从京城到南夷,一路上见识的那些事情,让她变化很大的,她早就不是当初国公府里温柔贤良的四太太了。
也是,她如果不学的刚强些,不泼辣些,恐怕也不可能从京城走到南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