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凤极殿,进去之后便给凤景帝嗑头:“母皇,儿臣听说八弟病重,肯请母皇召八弟进京治病。”
凤景帝过年也消停不了,这会儿正翻了一看,猛的听安宁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一下。
“你可知道召阿朔回来会如何?这一路上派使臣去狄族会遇到什么事情?狄族那边会怎么想我大齐朝?会怎么想朕?自大齐朝建立以来,多少皇家公子去往边塞和亲,多少死在异地,至死不能回京,不是只有阿朔一个,咱们大齐朝因为和亲死去的公子数不胜数。”
安宁抬头看向凤景帝:“母皇,儿臣愿为使,亲自去狄族去接八弟,请父皇恩准。”
凤景帝的脸色黑沉下来:“无须再说,你退下吧。”
“母皇。”
安宁还想说什么,凤景帝便叫侍卫进来:“把五皇女拉出去。”
安宁被两个侍卫带了出去,她咬了咬牙,直接跪在院中的雪地上:“母皇,儿臣愿意为使接八弟回来。”
凤景帝坐在殿中,听着安宁高声呼喊,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深吸一口气,拿了书使去看,根本不理会安宁如何。
过了一个多时辰,凤景帝就对裕伶道:“去看看五皇女如何了?”
裕伶出去一遭进来的时候满脸的焦急:“陛下,五皇女还在外边跪着呢,雪下的又大了,五皇女快成雪人了。”
凤景帝拿书的手颤了一下:“随她。”
鸾和宫
许贤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莫庆赶紧扶住他:“主子,要不要去劝劝五皇女?”
许贤君摆手:“不能去,不能去啊,我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事。”
他摆手让莫庆出去。
等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许贤君眼里的泪水不住的往外掉。
八皇子和亲走的时候,他背地里狠哭了一场,送别八皇子的时候,他却不敢哭,脸上只能带着笑。
如今八皇子生死未卜,而五皇女跪在雪地里求陛下接八皇子回京,只怕是不能如愿。
他倒不怕别的,怕只怕五皇女被冻坏了,或是跪坏了膝盖。
这么冷的天,地下铺的都是青石板,跪上一会儿,寒气就顺着腿冻住全身,跪了一个多时辰,只怕五皇女已经快冻成冰块了。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许贤君坐在床上抹着泪,他告诉自己,赶紧把泪流完吧,流干了就再流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他只能躲着,他根本不能去凤极殿,不能劝五皇女,更不能帮五皇女求情。
若是他出面,只会弄的更糟,只会惹陛下更生气。
很快,安宁恳求凤景帝接八皇子还京的事情就传到了宫外。
那些臣子府中接到了消息,皇女们府中接到消息更早。
十一皇女正在和七皇女、十皇女几个聚在一起听曲。
戏台上,一出出花好月圆的戏在上演,十一皇女喝了一口酒,七皇女的随从过来说了这件事情。
七皇女一杯酒下肚:“十一妹,你不去宫中瞧瞧。”
十一皇女笑了一声:“瞧什么瞧,有五姐在就好了嘛,她不是逞能么,那就让她跪着,我看看她能跪到几时,哼,只怕不但接不回八姐,还得招的母皇不待见她。”
十二皇女倒了一杯酒和十一皇女碰杯:“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姐姐,你也不担心。”
“她什么时候担心我了?”
十一皇女冷笑连连:“我是她亲妹妹,她见了我,还不如见了十二妹你脸色好呢,成天拉着一张脸,好像我欠她多少钱不还似的,我看着她就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