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调兵令牌哪里来的?”曹仁怒气冲冲的说道,兵符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交给曹彰这种人,而偷兵符,管他是谁,都是死!
“是盾卫本身的兵符,他们是借调过来的,还没有交割,兵符还在各级部曲手上,而朱将军已经进城,有兵符的他们本身就可以自由活动。”城门令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曹仁这个时候都想骂人了。
这实际上是一个逻辑问题,因为盾卫是借调过来了,总的兵符肯定是来的时候在朱皓手上,而朱皓进了赫拉特城,和曹仁进行交接,之后兵符就属于曹仁了,而麾下的盾卫本应在随后进行整军,然后重新配发各级的军令。
然而这里面其实有一个时间差,那就是收朱皓兵符和换新军令那个时间差,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所以曹仁根本没有想过,但发生了这种情况之后,曹仁陡然发现这件事没办法处理。
本来应该是因循旧例,换完新军令,然后按着新军令执行就可以了,可现在新军令还没下发,旧兵符还没回收,有人拿着旧兵符征召的话,士卒听不听?当然得听!
这是汉室的规矩,只认印绶符诏,不认人。
曹彰说白了就是打了这么一个时间差,脑子一转直接将人带走了,而曹仁甚至连找茬的理由都没有,除非现在曹仁拿着之前回收回来的兵符,带着军令去追曹彰,然后剥掉曹彰的旧兵符,重新颁发符诏和军令,否则没用。
更让曹彰糟心的是,就算是追上了,其实也无法解决问题,因为没办法追究士卒和将校依照兵符诏令行事,毕竟旧兵符只是朱皓那一层进行了移交,中下层还没有移交。
本来这应该是明天校场才会做的事情,然而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明天了,曹彰直接带着人走了。
“给我快马将他追回来!”曹仁怒火冲霄的咆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阎行提着钢枪走了进来,看着一脸恼火的曹仁说道,走过城门令的时候隐约给对方做了一个手势,城门令迅速退了出去,而曹仁见此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身的心态。
“我都快被曹子文气死了,他居然带着盾卫杀出去了。”曹仁带着三分恼火说道。
“身为人子去帮助他的父亲难道有问题吗?这可是孝道。”阎行笑着说道,“再说跟着我听人说跟着曹子文一起去的不还有一些精干的百夫长吗?小老虎也是要成长的。”
“唔。”曹仁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双手交叉,带着七分的认真看向阎行,“老阎,你有什么想法。”
“援军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了,骑兵其实并不适合守城,我和庞令明在这里其实意义不大。六万盾卫在此,就算是北贵全力以赴,也难拿下,不如让我等也前往坎大哈。”阎行看着曹仁,面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是吗,你也想要去?”曹仁扭头看向另一边窗外询问道。
“呃……”庞德讪讪一笑,他确实是想去,但他没有办法像阎行那般说的那么义正言辞。
“六万盾卫已经够了,如果卡皮尔那群人能在六万各式盾卫的拱卫下打下赫拉特城,那有没有我们都没必要。”阎行看着曹仁说道。
“理由不够。”曹仁非常冷静的说道,他也知道现在盾卫抵达之后,这边不管是兵力,还是实力都达到了鼎盛,但仅仅是这点理由,还不够曹仁放他们走,哪怕曹操走的时候给了曹仁临机决断的权利,可曹仁还是要尽可能的将曹操临走时的安排放在首位。
“坎大哈那边兵力不够,哪怕有华雄、吕布等人也不够,贵霜在坎大哈那边到底安排了十几万人,还是二十几万人,我们根本没办法确定,那里已经深入到北贵了,他们的兵力随时都可以补充,而曹司空只有七万人。”阎行非常认真的看着曹仁说道。
“虽说不知道曹司空有着怎么样的力量,可很清楚一点,北贵的地形,加上补兵和后勤粮草的优势,这一战并不好打。”阎行不爽地说道,“我甚至怀疑那些谋臣到底为什么要打这一战。”
“为了北贵啊。”陈群笑着说道,“打一场的意义除了攻伐坎大哈,还有震慑北贵普通精锐,荀公达从一开始要的就不仅仅是惨烈的胜利,如果真的硬碰硬,我们就算是能赢,打进去,也没人了,北贵拼都足够将我们拼死了,这一战的意义在于接下来的俘虏。”
很早荀攸就做好了掠夺北贵根基的准备,硬拼就算是赢了,也没有再战的本钱,从一开始荀攸的想法就是挖贵霜的根基,而且这是从来到这里就未动摇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