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他们经过了六年的颓废,虽说站立在战象鞍座上之后,依旧保有着孔雀之名,但已经难以做到曾经轻松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面对拉胡尔,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做不到是一个问题,但不去做那是另一个问题,更何况作为当年跟随过拉胡尔南征北战的老兵,在面对着曾经带给他们荣耀的将军,他们也愿意为其而战。
因而所有的孔雀老兵都艰难的拉开了大弓,不少人拉弓的时候大胳膊上的鲜血已经一滴滴的滴了下来,但就算是面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们依旧在缓缓地拉开大弓。
拉胡尔神色沉稳的扫了一眼那些正在勉励拉开巨型特质弓弩的士卒,他也看到了其中不少人大胳膊上缓缓渗出,或者缓缓滴落的鲜血,但这是孔雀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没有这一步,孔雀永远都会停留在当前这个水平,很强,但距离无敌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毕竟经历过十年前那种贵霜动乱,南北方大战,拉胡尔很清楚,双天赋虽说很强,但真要做到无敌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毕竟就算是同样的双天赋,他们之间也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甚至在不具备克制的情况下,某些双天赋精锐,打另一些双天赋精锐都能打出碾压,甚至某些双天赋军团就算不能在战场突破,也能在战场上溅军魂军团一脸血,实力很重要,但敢不敢去做更需要血性和勇气!
现在的孔雀弩箭拿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坐骑,振翅而飞,再次化作了孔雀,要说的话,很强,用好了,歼灭军魂军团并不是说笑,但这种程度不要说距离无敌,就是距离当年都有很大的差距。
疏于训练,意志欠缺,对于自身的战斗力都做不到完美的把握,这个军团,可以称作很强,但同样也很弱。
现在拉胡尔要做的就是逼出这个军团的极限,然后让他们跨过极限,哪怕这个军团只有这三分之一的人能恢复到当年的水平,在拉胡尔的操控下力压军魂军团都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弓弦缓缓的拉开,不少孔雀老兵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极限,出力到极限之后,无比疲累的肌肉在不断地颤抖,然而孔雀的老卒却依旧在艰难的拉开大弓。
练气成罡之下的极限,拥有战象的力量,理论上只能承受一发,不过理论终归只是理论,人不尝试着去做,极限永远就会是极限。
当初追随过拉胡尔的那群老卒,面色狰狞的拉开大弓,一如十年前那般,不同的是,当年的他们不过二十出头,现在的他们已经三十余岁,同样的是,他们依旧愿意为自己的主将拉胡尔去赌上性命!
拉胡尔的军令虽说苛刻,但那只是对于战场纪律的约束,其他的时候拉胡尔绝对不会亏欠自己麾下的士卒,愿意将自己的荣耀于麾下士卒均分,愿意作为麾下士卒的靠山。
因而这些老卒也愿意拿出当年的意志去回应拉胡尔,然而,他们终归是蹉跎了六年,哪怕他们愿意去回应拉胡尔,他们那颤抖的胳膊,也无不在说明自身的状态,他们已经不再是那无敌的孔雀了。
看着那群拉着弓箭不自觉的颤抖着的士卒,拉胡尔很清楚,这一波箭矢哪怕射出去,能命中的恐怕也是个位数,这种颤抖,在出手的时候上下偏差几度,放在十余里的距离上甚至偏差数百米。
不过拉胡尔的目的也不是杀敌,只是为了让孔雀的老兵再一次回忆起当初是如何在痛苦之中拉开第二发弓箭的,身体素质没了,可以再训练,要是连在痛苦之中拉开弓弦的意志都跨了,那么孔雀真就完了,再无振翅高飞的机会了。
六年过去了,他们可能已经失去了锐气,失去了曾经的骄傲,只要他们还能在痛苦之中再一次拉开弓箭,让他们的身体记忆起曾经的动作,那么曾经失去的一切还能拿回来。
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就再走一遍曾经的路,荆棘密布又何妨,当年我等面前根本没有路,不也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现在好歹还有路,再多的荆棘又有什么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