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露卡退后一步,警惕的用手臂护着胸口,投过来的目光格外刺人。
“脑子充满**的是你才对我说的是衣服,衣服想要偷偷摸摸做事,就给我老老实实换成紧身衣,你以为那些骑士小说里面,刺客穿紧身衣是为了摆弄气氛吗?是为了减少空气摩擦,尽量不弄出响声呀傻蛋,你看看你的侍女服,在空中那么一掠,就跟放鞭炮似的”
“呜~~”
无以辩驳的洁露卡着悲鸣。
“反正……就算说的有道理,亲王殿下让我穿紧身衣的念头,肯定也不纯洁,说不定只是为了偷偷跟在后面,流着口水将穿紧身衣的我,幻想成被紧缚吊在半空的姿态。”
我已经目瞪口呆,这究竟得脑补成什么样子,才能得出这种结论,被害妄想症吗这家伙,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满脑子充斥着黄段子?
“算了算了,你总是有歪理。”
最后,我只能无奈的罢了罢手,话说在这种凉风凄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怪物的鬼地方和黄段子侍女互相吐槽,我脑子有毛病么我?
“最后提醒你一件事情,别小看联盟的防御系统,以为凭着伪领域高级的实力就可以在深夜四处乱跑,要不是我在后面,帮你澄清了身份,你现在已经被抓起来关大牢了。”
说着,手刀啪一声轻轻落在她额头上,以示惩罚,这一次,洁露卡是真的没有任何反驳余地了。
或许今晚是值得纪念的一晚也说不定,题名为【菜鸟黑衣人洁露卡的失败第一夜】怎么样?呸呸呸,才怪呢,怎么连我都染上了这家伙的黄段子属性了?
“亲王殿下是怎么现我偷偷跑出来的,难道说……在我身体上留下了什么奇怪的气味……只有你才能闻到的气味?”
抱紧身体的洁露卡如是怀疑道。
“你再说这些我可要告你性骚扰了。”
怒瞪着洁露卡,肩膀却无力的垮了下去,我的身边,怎么跟的尽是一些性格古怪的家伙呢?
“先不说你这一身侍女服弄出来的动静,就已经瞒不了任何人了,光是看你乖乖的去准备晚餐,那时候我就怀疑上了,表现的太反常了,我的侍女不可能那么听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咂咂嘴,得到了答案之后,这家伙很没礼貌的“切”了一声。
“算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回去吧。”
目光落到凹坑放着的那一大碗上,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格外平静和柔和,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在她脑袋上亲昵的摸了摸,然后掏出手帕,将脸上最后一点灰尘擦拭干净,让那陶瓷一般精致白皙的脸蛋,重新焕出让人炫目的魅力。
“嗯。”
点点头,洁露卡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把头低的很低很低,哦哦,是害羞了吗?一定是这样,也难怪,经历了如此失败的夜行,换做是我也要将脑袋埋起来了。
理所当然自己以为的这样认为着,我得意洋洋起来。
“嘘~~~”
突然,远处出来的细微动静,同时传入我和洁露卡的耳中,明明没有做任何坏事,我们却是做贼心虚的,不约而同的出一声轻嘘,然后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觅了一处藏身地,飞快躲在后面。
一会儿之后,一道模模糊糊的瘦弱身影从黑暗之中浮现,不用猜都能想到对方的身份,毕竟能瘦成这副模样,且那一头因为蓬乱油腻,而一束一束粘在一起,胡乱翘着,俨然如同赛亚人头一般的奇特头,在整个群魔堡垒,估计还找不到第二人。
拖着几近虚脱的身体,那双瘦小漆黑的赤足,就仿佛和地面粘在了一块,再也无法离地抬起般,一步一步擦着地面回来,看到属于自己的小窝就在眼前,被刘海遮住的双眼,似乎微微闪过一丝光泽,脚步加快了些许,最后直接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小窝里面。
片刻之后……
“哇
一声惨叫出,连身体的疲劳都顾不上,那个小孩,仿佛在自己的小窝里,现了毒蛇一般,连滚带蹬的从小窝退了出来,眼睛盯着里面放着的,散出肉香味的大碗,惊恐不已。
对,不是欣喜,而是害怕,用这样的眼神,时而看着大碗,时而又四周看一眼,充满了彷徨。
这种感觉,我能理解,就像一个老实人,看到自己家里突然多了一笔惊人的金银财宝,不是立刻欣喜若狂,而是惶恐不安——这些财宝究竟是谁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自己会不会被人栽赃?如果被其他人现了该怎么办?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偷的,一定会被吊起来暴打,不,这么大笔的财富,说不定直接会被处以死刑。
此时此刻,小孩的心情大致上应该就是这样。
“怎么办?”
见自己的好意不单没有被接受,反而成了让其恐惧不安的东西,躲在旁边的洁露卡不由拉了拉我的袖口,下意识转过头过去,一双以前从未见过的湿润眼眸,正在紧紧看着自己。
太犯规了,这样的目光实在是太犯规,这不是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吗?
歪头想了想,我很快有了主意,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石头,然后往黑暗的不远处扔去,寂静之中,从石头落点处出咯啦一声,显得格外突兀。
“谁……谁?”
已成惊弓之鸟的小孩,被这轻微响声吓的一跃而起,小心翼翼的看着声源处,一步一步探过去。
等他(她)走远了,我立刻瞧准机会,无声无息的跃了出去,将装着肉汤的大碗端出来,放在地面,然后在旁边写下一行字,想了想,又擦掉,重新划了几笔,看了几眼,觉得万无一失后,便满意的窜了回来。
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点侠盗的刺激感,虽然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和侠盗完全搭不上边就是了。
很快,一无所获的小孩,带着更加不安的脚步回来,现大碗被移动了位置以后,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好一会儿才留意到大碗旁边的痕迹。
那痕迹,是被擦了一次过后,留下的一张大大笑脸,原本,我是在上面留下“这就是给你的”一行字,写完以后才猛然察觉,万一对方不识字怎么办?不是万一,而是99.99的可能。
于是又擦掉,重新画上一张即使不识字也能看出来的笑脸。
怎么样?从这张笑脸里感受到了吧,我的诚意和仁爱,最重要的是奶爸光环的气息,不是我自夸,我现在已经到了就算随手画一张自己的笑脸,也能让其带有一丝奶爸光环力量的可怕境界,浅显点去形容,比如说一个拳法大宗师,画的画里面能让别人感觉到他的拳意,而我的画里,就是奶意
见那小孩看到地上的笑脸后,由原本的万分警惕和不安,逐渐缓和下来,我不无得意的将胜过匹诺曹的鼻子高高翘起。
端详了地上的笑脸好一会儿,神色已经完全安详下来的小孩,歪着头,似乎想通了点什么似地,轻轻的,用清脆的声音嘀咕了一个字。
“熊……?”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知好歹的臭小孩
张牙舞爪的欲扑出去,好好教训这可恶的小屁孩一顿,什么熊?这可是本大爷最亲切最温柔的笑脸,给我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
可是洁露卡却同时扑了上来,拦腰将我紧紧抱住,不让我冲上去。
回去的路上,洁露卡还在不断擦拭着笑出来的泪水,仅仅是因为那臭小孩说出来的一个字,就将我今晚原本完全压制了洁露卡的优越感,给扭转过来了。
就如同洁露卡跳下悬崖之后紧接着迈出去的那神之一脚般,我心里也充满了懊悔,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当初就应该利索点拉上洁露卡回去,管那臭小孩吃还是不吃。
接下来几天,洁露卡做着同样的事情,每天晚上都会给那臭小孩送上一碗热汤,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后,她这个夜行女侠做的到是越娴熟起来,只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肯换下那一身侍女服,穿上正规正矩的黑色紧身衣,让她的夜行侠兼职,看起来是专业中又微妙的透露出几分山寨气息。
当然,那道几千米高崖的关卡,对于洁露卡来说始终都是一个难题,好再,她还有个叫吴凡的主人可以随意使唤,无论是用拉斗篷,牵袖子,或者背在背上,还是骑肩马、公主抱的下落方式,只要有吴凡在,都没问题。
抱歉,请允许我再问一遍,谁能告诉我,我真的是这家伙的主人吗?还是说哪个地方搞错了,或者是自己的打开方式有误?
不过,这种悠闲的可以每晚出去游荡的时间,很快就被打破,三天后,群魔堡垒区域独有的特色,狩猎行动开始了。
当天早上,我和洁露卡,还有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走,看样子是想将那些把她当成救命恩人的凯子压榨干净再说的老酒鬼,站在城门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几千米以下的郊外大草原上,那犹如蚂蚁一样浩浩荡荡向群魔堡垒这边爬过来的怪物。
“真怀念啊。”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摸着下巴,露出缅怀的神色,回想起了第一世界参与狩猎行动的情景,回想起了奥斯卡那厮,和他的队友,深爱着菲妮的刺客拉丁,还有图拉丁那老匹夫,两件神器的骗局……
缓缓的,虎目流下两行热泪——想着想着,就变成伤心的回忆了。
洁露卡指了指旁边泪流满面的傻蛋,朝卡夏露出询问的表情。
“别去理会,这种傻蛋,活该一辈子活在泪水之中。”
卡夏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仰起喉咙大灌一口不知道是哪个可怜虫供奉的美酒,出满足叹息。
“都给我打起精神了,狩猎行动可是回收水晶碎片的最佳时机,要是浪费了这次机会,回去以后,阿卡拉那头老狐狸绝对会剥了大家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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