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新域名那晚江野把陆川送到医院的急诊科。hjaju
好在没有太大问题挂了点滴后没多久,陆川就平静下来,睡得很熟。
江野守在他的病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因为生病,他本就冷白的皮肤染上了苍白。
江野心里难受得紧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遭罪。
几年没见陆川长得更招眼了绝对是那种放在人群中都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右眼角的泪痣也很明显,因为眼尾处晕了些绯色此刻看着这滴泪痣,就觉得莫名有点性感。
陆川的手机被江野放在了床头柜上。
江野在天际即将黎明破晓时分,起身要离开。
在走之前他想到了什么拿起陆川的手机来,输了他记忆中的那个解锁密码,顺利地解开了锁。
江野找到通话记录删掉了最新一通。
然后退出应用,把手机放了回去。
他站在病床边垂眼望着依旧沉睡的陆川,眸子里闪过依恋和不舍。
“你好好休息不要折腾自己。”
江野的声音又低了些,像是恳求:“川儿,别让我担心你。”
你得好好的。
好好地回来见我,知道吗?
出了病房江野找到医生和护士拜托他们,如果陆川问起来就说是附近的店主送他过来的。
然后江野当天在临离开郊岛前,又去了那家烧烤店,拜托了店主和服务生同样的事情,还特意留了些钱压在他们前台。
那是他们这六年中,唯一一次见面。
……
江野跟着陆川进了小区,亲眼看到陆川走进楼里。
不多时,五楼的一户人家就亮起了灯。
他到家了。
江野就靠在楼下的灯柱处,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垂眼。
在微信添加好友的那栏点进来又退出去。
犹犹豫豫。
很快,新好友的添加请求就发了过来。
每个手机各一条,都是陆川。
江野点了通过验证。
陆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亲眼看到两条内容相同的消息发了过来。
来自江野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陆川戳进他186的那个号,输入……
江野始终盯着上方一直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但好半天都没有见他发过消息来。
陆川最后还是直截了当地转了钱给他。
江野的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是转账。
陆川转了一万块给他。
江野皱眉,新消息又蹦出来。
陆川:买手机的钱,剩下的就当作……房租。
陆川:少补。
陆川:我会把东西在暑假搬过来。
最后补充的这句其实就是怕江野说暑假这两个月不用他付房租。
江野没有接他的话,也不想让他为难,收了钱。
随后直接换了话题,问:今天去我家了?
陆川:……嗯。
江野又问:做什么?
陆川说:看望阿姨。
江野:……
江野:我妈说你什么了没?
陆川回:没。
江野继续问:那你呢?你说了什么?
陆川:也没说什么。
江野不知道是不是被陆川给气笑了,抵着腮哼了声。
他没再回陆川。
就这么靠着灯柱,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良久良久。
直到灯熄。
江野才挪动步子,转身离开。
江野回了别墅。
都在。
江野还未说话,江瑶就高兴地问他:“哥,听说陆川回国了,还来了咱们家?”
江野淡淡地“嗯”了声。
他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康梅,女人眼睛盯着正在播放电视剧的电视机,目不转睛。
江野喊了她:“妈。”
康梅的眼眸轻眨了下,没动。
“我还是坚持,要跟他在一起。”江野说完就对康梅鞠了个躬,“抱歉,向你保证过的话作废,因为我做不到。”
在被告知他来了家里的那一刻,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瞬间,在看到他就在我眼前的那一刹那。
我就知道,我此生,非他不可。
忘不掉的。
刻在骨血中深爱的人,要我怎么磨去印记不再爱他。
我做不到。
旁边的庄起寒和江瑶都没说话。
康梅忽而轻笑了下,她扭过脸来,看向已经直起身挺直脊背面色从容的江野,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感慨:“你们还真是一样。”
就连道歉说自己失诺都如出一辙。
我哪里受得起你们这样接连鞠躬赔罪。
“你爱怎样怎样,爱跟谁跟谁,”康梅把嗓音故意放的很冷淡,“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江野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只是眼底划过一抹诧异,面上并没有显露。
他诚恳道谢:“谢谢妈。”
康梅垂下眼,掩住眸子深处的晦涩。
若是原来的小野,肯定会跑过来抱住她大喊“就知道妈最好了”之类的彩虹屁。
但是不会了。
是她亲手斩杀掉了那个活泼爱笑的小野。
“哥,”江瑶顺势开口,对江野使眼色,说:“哥你今晚在家睡吧?”
“你看我今天刚回来呢,好不容易一家聚齐,就别走了。”
江野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好。”
江瑶立刻绽开笑。
康梅始终绷紧的身体也一寸一寸地松懈下来。
肯回家了。
夜深。
江野洗过澡,躺在床上睡不着,摸过手机来打开微信,看了陆川的朋友圈。
没有设限。
多久之前的都能看到。
然而,这六年来,他每年只发一条朋友圈。
每次都是在大年初一那天,发一张照片,从不配任何文字。
每一张照片都是大金毛守着一个生日蛋糕的图片。
江野心潮翻涌。
须臾,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旧号上也有和他几乎相同的操作。
江野也没有设限。
因为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换了号,加了他的新号微信。
他也早就把旧号上的所有微信都删了。
现在就只有陆川一个好友。
还是今天重新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