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天地间,一声洪钟大吕。
狂暴的力量以双拳为核心肆虐开来,摧枯拉朽般的撕裂无形之力,撕裂雷电,撕裂两座阵法。
过程中,伽罗树菩萨脚步甚至没有停顿。
孙玄机首当其冲,身躯骤然弓起,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推的朝后抛飞。
但他没有受伤,于身前凝聚一层层阵法,抵消了冲击波。
“吼!”
大后方,数万云州军齐声怒吼,为伽罗树菩萨壮势。
城头的大奉守军紧张的盯着以许七安为代表的几位超凡强者。
许七安眸子微微眯起,啧了一声,道:
“金刚法相本身便坚不可摧,更遑论只有防御的不动明王法相。
“纵使是一品,恐怕也破不开他的防御吧。”
赵守颔首:
“监正一直从没能真正重创伽罗树。”
许七安侧头,看向刮痧天王寇阳州,笑道:
“前辈,要不要去试试?一雪前耻。”
寇阳州破关后,便一直在剑州稳固境界,打磨刀意,总体实力有所精进。
但要说对付金刚法相的话老匹夫咧了咧嘴:
“试试就试试。”
难道不是试试就逝逝?许七安道:
“我大概摸清金刚法相的水准了,前辈,国师,院长,合我们四人之力,破了金刚法相。”
要破金刚法相,必须得有一品武夫的爆发力,还不能是初入一品。
洛玉衡和寇阳州颔首,同时浮空而起,与伽罗树菩萨平齐。
闭关五百年,今日要让九州记起我老匹夫满头白发飞舞,缓缓吐出一口意气。
嗡嗡嗡城头的守军,远处的云州军,同时感觉到了刀鞘中佩刀在鸣颤,像是被赋予了灵性,要脱离主人的掌控。
“老夫乃当代刀主,来!”
老匹夫大喝道。
霎时间,一柄柄佩刀出鞘,挣脱主人的束缚,化作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朝寇阳州飞去。
大奉和叛军,两拨钢铁洪流遮天蔽日。
“神仙手段”
苗有方瞠目结舌,喃喃自语。
两军之中,那些修刀意的武夫,恨不得给老匹夫跪下。
另一边,洛玉衡低头看向许七安,嗓音清冷悦耳:
“我只能出三剑!”
待许七安点头后,她淡淡道:
“第一剑,心剑!”
话音落下,又一个洛玉衡出现,她与肉身不同,黑水之灵组成层叠仿佛的长裙,火灵蕴入双眼,眸子开阖间,锐气逼人。
土灵托起她的身姿,甘愿匍匐在她脚下。
风灵托起她的秀发,肆意的向上方和四周张杨,发丝根根分明。
道门阳神!
洛玉衡肉身悬而不动,阳神遁入剑中。
霎时间,锈迹斑斑的铁剑绽放炽烈光芒,铁锈飞快剥离。
就在两位二品强者各施手段之际,许七安探出手,咆哮道:
“剑来!”
黄澄澄的流光自天边飞来,把自己送入许七安手中。
大奉第一神兵,镇国剑!
握住剑的同时,许七安屈指,敲在眉心。
亮起的不是金漆,而是深沉的黑色,阿修罗血脉独有的肤色。
神殊大师的力量融入了他体内,让本就是二品武夫的许七安,气血和气机瞬间拔高一截。
他缓缓道:“众生听我令!”
雍州境内,众生之力蜂拥而来,宛如汇入汪洋的江河。
这其中包括浔州城头的数千名守军,他们的力量,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接着,许七安坍塌了气机,收敛了情绪,本就融合各种绝学的玉碎,蓄势待发!
镇国剑“嗡嗡”鸣颤起来,似乎无法承受这股可怕的力量。
但许七安仍不满足,握剑的手臂,猛的粗大了两圈,肌肉膨胀。
力蛊——狂暴!
许平峰微微动容,似乎吃了一惊:
“众生之力!你能调动众生之力?!”
监正的底牌是众生之力,让许七安拥有众生之力。
许平峰不再有任何犹豫,下一秒,他平息了所有惊讶和愤怒,单手一拍腰间香囊。
一道道闪烁着清光的青铜部件飞出,于空中快速组合,同时许平峰脚下的圆阵扩散,试图将双方所有超凡强者纳入范围。
不需要再试探了,既已知晓底牌,那便以雷霆之势强杀许七安。
伽罗树菩萨眼见目的达到,当即不再以缓步试探,朝着许七安狂奔而来。
就在这个时候,赵守屈指弹在亚圣儒冠上,口含天宪,声音威严:
“此地禁止使用阵法!”
他没有说禁止使用法器,这样会影响到蓄力状态的许七安,还有洛玉衡。
但阵法,是术士独有的。
青铜圆盘迅速组装完毕,但没有配套的阵法驱使,无法发挥天命师的力量,隔绝此方天地。
洛玉衡的铁剑、寇阳州的刀阵,同步率先出击,为即将斩出的惊世一剑冲锋陷阵。
“此剑,当势如破竹!”
赵守似乎不满足,施展言出法随之力,为镇国剑再添一份力量。
此剑能否破金刚法相?
青州,提刑按察使司。
潮湿阴冷的监牢里,惨叫声不断响起,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和求饶声。
一间间刑房中,上演着惨无人道的折磨,犯人们或被捆绑着抽打;或被烧红的烙铁灼烧皮肤;或被一刀刀的割下血肉,露出森然白骨。
每一件刑具都保证有用武之地,充分发挥它折磨人的特性。
而女子的惨叫声则来源于牢房里,遭遇着地宗妖道的奸淫。
云州军占领青州后,大肆镇压反抗势力,以及不配合的乡绅、江湖游侠等。
这些人里,一部分被格杀,一部分被关入大牢,其中青州城得“犯人”,尽数被押入提刑按察使司,交由地宗妖道处理。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与惨叫声相呼应的,是地宗妖道的狞笑声、狂笑声,他们肆意的发泄着人性中的丑陋恶意,享受着犯人们痛苦的表情和濒临死亡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