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窈看了眼后座躺着的曾忱,想到她如今处境,叹口气,打算把她带回原家。
原窈视线一转,落在陆懿行身上。陆懿行站在她身侧,原窈嫌弃地看了眼原白,而后转身一把抱住了陆懿行。
陆懿行懵了懵,摸了摸她的头。
“懿哥哥比我哥靠谱多了。”原窈道。
原白再次中枪,无奈地笑,他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原大小姐,请。”
原窈皱了皱鼻子,上了副驾驶,原白也上了她的车。原窈摇下车窗,和陆懿行告别:“懿哥哥再见。”
陆懿行嘴角带着微笑,和她挥手告别。
原白自己开了车过来,他上了原窈的车,又打电话叫王秘书把他的车开回去。
原白挂了电话,看了眼原窈,又忍不住念叨:“这种地方你以后还是少来。”
原窈挑眉,呛回去:“我才不愿意来呢,你以为都跟你们一样?”
原白气笑:“我们哪样?好好,我不是要批评你,我是担心你。”
他放缓了语气,打方向盘转弯,“你从小被保护着长大的,哥是担心你,明白吗?”
原窈听他这么说话,也偃旗息鼓。她点头道:“我知道啦,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原白摸了摸鼻子,“开了静音,没听到。”
原窈哼了声,别过脸去。晚风微凉从车窗吹进来,她在心中叹口气,她其实还有些窃喜。窃喜原白没接电话,让她能光明正大给陆懿行打电话。
后座的曾忱哼哼了一声,原窈思绪拉回来,看了眼曾忱。只见她转了个身,又睡过去。
原窈把曾忱带回原家,曾忱和她是高中认识的,王姨和原父原母都跟她很熟。曾忱睡了过去,原窈一个人扶不懂,还是原白搭了把手。
曾忱一身的酒气,远远便能闻见。原母在客厅里坐着,看一眼情况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原窈扶着曾忱上楼,“没事,妈妈,阿忱喝醉了,今晚在这睡一晚。”
她扶着曾忱踉跄着推开门,把曾忱扔到床上。原窈看了眼曾忱,累得够呛。她呼出一口气,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手肘带倒了桌上的音乐盒。
音乐盒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盖子飞出去好远,滚进桌子底下。
原窈闭了眼,这是陆懿行十三岁的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
原窈懊恼自己的不小心,叹息着蹲下来,偏头去够滚落到桌子底下的盖子。盖子上沾了些灰,原窈把它吹干净,又找来胶水小心粘上。
粘上之后还能用,不过没那么灵活了。原窈心疼地抿了抿嘴,把音乐盒小心地收进桌子底下的抽屉里。
这个抽屉里放了很多陆懿行送她的东西,大到生日礼物,小到随手给她的小玩意儿。
倘若这也是过家家,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喜欢了。原窈苦笑一声,合上厚重的抽屉。
下楼的时候,王姨正在煮醒酒汤。原窈和曾忱贴得近,身上也沾了些酒味。
原母搂过她,追问今日发生了什么。原窈选择隐瞒:“没什么,就是阿忱给我庆祝开工作室,多喝了两杯。妈妈也知道我不会喝酒的嘛,就全是阿忱喝了。”
她蹭了蹭原母的脸,给原白使了个眼色。
原白便帮腔道:“嗯。”
原母松了口气,原窈松开原母,嗅了嗅自己,一身难闻的味道。她嫌弃道:“我去洗澡,王姨,醒酒汤好了你就端上去。”
原窈洗去一身味道,回到自己房间,醒酒汤在桌子上放着。她看了眼曾忱,把她叫醒,喂她喝了醒酒汤。
曾忱又睡过去,原窈把碗放下去之后,也躺下休息。
第二天,原窈起来的时候,曾忱已经起了。曾忱换了她的睡衣,在阳台上看风景。
原窈翻身下床,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早。”她说着伸了个懒腰。
曾忱回过身来,“早,阿窈。”
从阳台看下去,是玫瑰花圃,风一吹,鲜红的玫瑰花便跟着动起来。
原窈撩开耳边的碎发,靠着阳台栏杆和她说话:“阿忱,你真的确定了吗?”
曾忱苦笑一声,“嗯,不然又能怎么办呢?”
原窈沉默,曾忱说:“下个月五号,等请柬出来了我给你,哦还有,有空来试试伴娘礼服。”
原窈看着玫瑰花轻轻摆动,以为曾忱下个月结婚已经很离谱,就连玫瑰花也不知道,还有更离谱的事,是曾忱的一语成谶。
***
曾忱在原家待了一天,之后又没了消息。原窈想起她的婚礼,想来有得忙活。
一晃眼,时间又过大半月。
原窈的工作室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她在网上发了招聘启事,又招了一个助理。
助理赵衿和她同龄,长一张娃娃脸,说话软声软气的,原窈很喜欢她。
黄昏的光介于金色和橘色之间,从窗户玻璃透进来,原窈伸了个懒腰,和赵衿打招呼:“下班啦,你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