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这一番话,加之他毫不客气的语气,明显表示了他这条路行不通。
桑稚被他说的有些不爽,本想直接不搭理他,但又没忍住想跟他吵架的冲动。觉得通过文字和语音没什么气势,她翻出通讯录,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响了一声。
桑稚心情有些憋,气势汹汹地在内心酝酿了几千字的小作文,正想开口的时候。
那头直接挂断。
桑稚“”
下一刻,桑延又发了条语音过来“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桑稚忍了忍,也开始发语音“我说的是实习,我哪有说谈恋爱。而且,我找个比你年纪大的谈恋爱怎么了,我又不是找比爸爸年纪大的。”
她这条十几秒的语音刚发过去一秒。
桑延立刻回“有事打字。”
“”
明显点都没有点开。
桑稚很不爽,依然发着语音“你不也发语音吗”
等了好一会儿,桑延没回复。
桑稚“你不能因为你自己大学没谈过恋爱,也不能因为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就心里不平衡,对我起了嫉妒心。”
依然没回。
桑稚心里窝着火,却不想就这么中止了对话,整得她一点道理都没有。她抿着唇,只能忍气吞声地用文字发了一遍。
这次桑延回复的很快“我百忙之中抽空回复你一下,还想我给你打字,做什么梦。”
“”
桑延的语气很骚包“还有,你哥哥我呢,有女朋友了。”
桑稚
桑延“没办法,人姑娘追了我太长时间了,再不同意的话,她得”
桑稚一点都不想听他自恋到欠揍的话,又点了下语音条,强硬地中断了他的话白白。
桑延又发来一条。
很短,就一秒的时间。
桑稚盯着看了两秒,迟疑地点开。
桑延嗤笑一声“小屁孩。”
桑稚炸了。
还没等她回句什么,桑延又道“我最后跟你提一次。你别谈个恋爱就跟没脑子似的,你高中那会儿去宜荷找网友的事情,我就当你年纪小,叛逆期。”
这事儿桑稚理亏,立刻收回了火。
桑延的语气淡淡“这次,别的我懒得跟你说。恋爱,你要谈谈。暑假不回家这个事儿,你试一下,我直接飞到宜荷打断你的腿。”
“”
桑稚决定不再从桑延这边下手。
算起来,从小到大,管她最多的人其实也是桑延。桑稚这么仔细一想,也想不起什么时候,桑延会帮着她在父母面前说几句话。
除了欺负她就是教育她。
她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方向就找错了。
反正距离暑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桑稚也不着急。
五一假期过没多久,就迎来了段嘉许的二十六岁生日。
两人的生日隔得不远,就差了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桑稚的生日过没多久,就已经准备好了要送给段嘉许的礼物。
下了课之后,桑稚没回宿舍。她算了下时间,这个点段嘉许应该还没下班。但她还得去拿蛋糕,加上这个路程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桑稚还没出校门,突然收到梁俊的消息,找她出来说一下短片的事情。
这个比赛,梁俊虽然是组长,但总体桑稚比较上心,花的时间也多,所以组内有问题的人,除了在群里问,私下都是来找桑稚沟通。
看了眼时间,桑稚回了句我今天有事,你有什么问题在微信上说吧。
桑稚或者明天
梁俊没事儿,微信上说吧。
桑稚边跟他说着话,边上了地铁。
她选的这家蛋糕店是看网上推荐的,不在宜荷大学附近,也不在段嘉许的家或公司附近。桑稚先前在网上预约,此时得专门跑一趟。
那家蛋糕店在一个大商城里。
桑稚不太认得路,顺着指示牌找了半天,才找到位置,走了进去。店员把她订的蛋糕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
牌子上是她特地让店员写的一行字。
祝二十六岁的段嘉许,生日快乐。
桑稚的嘴角翘了起来,眼角弯弯,眼里带了几丝幼稚的报复。她抱着蛋糕盒出了店,思考着要不要再去买点东西。
亦或者是一会儿跟段嘉许一块去买。
上回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冰箱里都是空的,除了饮料没别的东西。
但她拿着那么多东西,也不好买。
桑稚没纠结多久,很快就决定作罢。见时间还算早,她进了附近的精品店逛了一圈。正准备走的时候,她隐隐听到外边有人在吵架。
店里的几个顾客,也因为这个好奇地走出去看。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桑稚对凑热闹不太感兴趣,提着刚买的东西出了店。外头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听着内容像是一对母女,年轻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一个在骂,另一个在小声地哭。
年长的女人声音又尖又利,火气十足“你再跟我提一次这个事情试试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你要找那畜生的儿子要钱,你去找他麻烦,这都随便你。你要跟他结婚你是想把我气死吗你对得起你爸”
“我就想折磨他一辈子”年轻的女人的话里带着哭腔,“怎么了嘛”
两人的语气都很凶,桑稚觉得有点吓人,也没往那头看,沉默地往扶梯的方向走。
年长的女人还在骂“你是想恶心死我天底下没别的男人了你要真想跟那个段什么的结婚,行啊,我以后就当你也死了”
年轻女人歇斯底里地喊“那就让段嘉许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想跟别人过得痛快,门都没有”
听到这话时,桑稚正好上了扶梯,她的呼吸停了下,下意识往声音的方向看。立刻看到那个年轻女人,就是之前在火锅店见到的那个姜颖。
恰在此刻,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姜颖的视线忽地看了过来。
与桑稚对上。
她的眼睛被泪染红,眼中的委屈渐散,目光稍稍下挪,定在桑稚手里的蛋糕盒上。
电动扶梯往下移动。
桑稚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主动别开视线。她下到二层,继续往下走。听着这尖锐的争吵声渐远,直至没了声响。
好心情在一瞬间散了大半。
桑稚回想着姜颖母亲说的话。
“畜生的儿子。”
再联想到段嘉许之前说的,姜颖的身份。
“我爸的债主。”
桑稚隐隐猜到了什么。
大概就是,段嘉许的爸爸做了什么事情,害了姜颖的爸爸,然后她们就迁怒到了段嘉许的身上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桑稚忍不住吐了句“有毛病”,心里瞬间堵得慌。
父债子偿,法律都没这么规定。
想到先前在火锅,姜颖泼到段嘉许身上的那杯水,她抿了抿唇,闷闷地吐了口气。
算了。
反正也泼回去了。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去找过段嘉许。
之前问过一次,他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