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大声的议论起来,刘洎这个司马兴奋的说道:“自从大唐立国以来,都是吐蕃人进攻大唐,现在终于轮到我们进攻他们了,一定要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让他们长长记忆!”
杨天保举手往下一压,众将领马上闭口不言。
杨天保接着说道:“吐蕃,乃大唐劲敌,从武德到贞观,从剑南到陇右到,吐蕃跟我们打了整整十多年,大唐非但没能将他们彻底打败,反而让他们屡屡破城掠地,这是一个坚韧、狡猾得可怕的对手,大家必须谨慎,我们的本钱不多,经不起折腾!”
经他这么一说,众将领脸上急切的神色马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慎重和严肃。
吐蕃能成为大唐劲敌,在历史上与大唐纠缠两百多年,岂是好相与的?
河源新军固然强大,但所有家底加起来也不过四万余人,最核心的战斗力,其实就是河源新军这一万余人马。每一个兵,每一匹马都非常宝贵,万万浪费不得,他们必须谨慎。
杨天保环视众将,见他们完全平静下来了,颇为满意,缓缓说:“此次出关作战,不求大捷,小胜即可,能以攻代守迫使吐蕃放弃劫掠边关地区,便是胜利!”
众将尽皆肃然。
薛仁贵上前,拿着小细棍,指着沙盘道:“据深入吐蕃的探子回报,由于去年冬天我们大唐王师征讨吐谷浑,吐蕃失去吐谷浑的供养,粮食有大出现短缺,有大量牲畜死亡,很多部落深受其苦。熬到现在,已经有不少部落虚弱不堪了,就盼着能破边而入抢到粮食,好熬过这个冬天,如果抢不到足够的粮食,那些小部落是熬不到来年春天的,因此我军只需要稳扎稳打,不必追求大胜,只消粉碎他们劫掠边关的企图便算完胜了。”
众将领拧着眉头没有说话,摆明是不乐意。
杨天保望着众将领道:“本经略需要的是一支敢于在草原、沙漠中,在雪山上,在一切险恶的环境与一切强敌正面厮杀的铁血劲旅,而不是一群只敢躲在边墙后面看着敌军耀武扬威的懦夫,这次出关只是热身,同时也是对你们的考验,决战,还不是时候!”
众将领心头一震,大声说:“多谢经略教诲,卑职明白了!”
杨天保道:“你明白最好。众将听令!”
众将肃然立正。
杨天保的声音犹如钢铁一般,震撼着所有人的心灵。
“仁贵!”
“末将在!”
杨天保道:“你与单道真一起,率领河源新军九至三十六团,联合河源军勋二府,共计八千余兵马,经乌海进入吐蕃,吐蕃自诩实力强大,狂得厉害吗?现在我们就把战火烧到吐蕃,,把他们的坛坛罐罐打个稀巴烂,看他们还狂不狂!”
薛仁贵和单道真抱拳应喏:“末将遵命!”
杨天保把目光投向马周和刘洎,道:“马长史,刘司马,时间宝贵,待大豆成熟,立即组织各部进行抢收,为避免各部力量不足,被吐蕃各个击破,务必把多余的粮食,运到鄯城县!”
杨天保转而望着天柱王慕容伏顺道:“天柱王,你率领本部八千铁骑,我再从河源新军动员两千人马,给你凑足一万,由你全权指挥,从大非川出发,直扑吐蕃孙波茹,把沿途遇到的与大唐为敌孙波茹部落的牛羊杀光,草料烧光,马匹抢清光!”
慕容伏顺搓着手掌,兴奋的道:“这个我最拿手了!”
废话,这一套吐谷浑人玩了几百年,他是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之子,能不拿手吗?
杨天保望着其他各折冲府都尉、城守、镇戎道:“你们的当务之急,先准备收割庄稼,务必不留一粒粮食给吐蕃人,即使不敌吐蕃人,各地失守,本经略允许你们撤退,但是撤退方向,必须是鄯城县,但是你们要是敢留下一泣粮食,敢把部曲丢给吐蕃人,本经略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尔等就地处决!”
唐与吐蕃的战争,比拼的就是经济就是实力,如果拼消耗,十个吐蕃也不是大唐的对手,只要断了吐蕃在大唐身上吸血,这仗场他们打不下去!
就像游击战的核心理念,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打不过可以跑,但是只要把吐蕃人吸到鄯城县,杨天保有的是办法让吐蕃人头疼。
众将领听到杨天保杀气腾腾的威胁,没有人敢不当真。他们真敢不听命令撤退,杨天保杀了他们也是白杀,没有人给他们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