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丢弃包袱才能轻装上阵
杨天保来到观国公府,很不凑巧,杨恭仁正在门下省当值。
门下省六大相国,原本只需要一个人当值一天,然而最近因为出兵吐谷浑的事情,户部尚书戴胄呕心沥血病倒了。
这样以来,戴胄需要当值的日子,就需要杨恭仁等其他五位相国,沦流当值。
听到杨恭仁当值的消息,杨天保干脆连观国公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关于后世灵宝金矿的事,就算杨思谊知道,杨天保也没有必要与杨思谊商量,他们兄弟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阎立德的事情,如果没有杨思谊从中撮合,联络,这种事情,阎立德根本就没有机会操作。针对杨天保的弹劾,有很多其实都是杨氏的故吏,事后,杨恭仁罚杨思谊在宗祠跪了六天,直到杨天保圆满解决这个事情,杨天保很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杨恭仁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杨天保返回府上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华阳公主府已经开始准备晚餐。
杨天保回来洗洗手,李婉宁赶紧给杨天保趁了一碗羊肉汤。
杨天保接过羊肉汤,一口气喝光,这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罗晓玉采取以退为进的方式,向李婉宁低头认错,李婉宁反而不好太逼人太甚,作为大妇,如果吃起小妾的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不过,李婉宁还是利用马三宝的渠道,联系上了一些娘子军女兵,这些女兵大都有没有成亲,没有嫁人。
不是因为她们不想嫁人,不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关键是她们这些女兵,跟着平阳公主出死入死,参加过关中平定战役,参加过抵抗突厥人的战争,直到平阳公主去世,她们南征北战,杀人如麻,已经患上了非常严重战争创伤综合征。
可是这个年代,并没有心理医生,有些女兵嫁人之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事情,比如夜间睡梦中,把丈夫打死或者打伤,也有的伤及自己的孩子,其他娘子军女兵更不愿意重蹈她们前辈的覆辙。
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独力生活,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毕竟除了种地之外,她们并没有其他长处,而且种地又是非常沉重的体力活,最无语的是,唐代为了让人休息生息,超过二十岁还未婚的女人,不想让朝廷官配,只能缴纳未婚税。
这个时候,华阳公主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她们自然愿意跟随平阳公主,成为平阳公主的扈从,这些女兵年纪最小的二十六七岁,年龄大的已经三十多岁,对于女人而言,算是最美丽的年纪已经失去,不过对于士兵而言,她们无论心智、还是体力,都是最佳年龄。
这下华阳公主府热闹起来,简直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特别是左右后院,成了六百多名女兵的天下。
杨天保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拍着自己的肚子,打着饱嗝道:“好饱啊!”
李婉宁望着薛瑶和罗晓玉,目光朝着门口望去。
二人非常识趣,知道李婉宁有私密的话,想要给杨天保说,她们二人起身,如果杨天保想告诉她们二人,她们二人肯定会知道,如果不想告诉她们,她们最好不知道。
等着罗晓玉与薛瑶离开餐厅。
李婉宁有些迟疑的道:“人们送来的账目有问题!”
自从杨天保成亲以后,他就将自己的账务,分成公账和私账两部分,原来是按地域划分的,将云州的产业,如皮具作坊、羊毛、盐矿作坊,全部划作公账,让陈应负责,而长安城的产业,比如城管大队、陈园、车马行、货栈还有轩天下的账目,都作为杨天保的私账,由李婉宁负责打理。
后来,杨天保开始经营钱庄,并将陈应调为利民银行的大掌柜妆长安总部的掌柜,而陈应也分身乏术,云州的产业,就又交给了李婉宁。
李婉宁一脸认真的说道:“我看过!他们至少少分了你们几百贯钱!”
杨天保乐了,光云州的羊毛纺织厂,每年的流水就是十几万贯,还有皮具、盐矿,大小几十个工坊,少分了几百贯钱,平均摊到每个产业,也就少给了十贯钱不到嘛,可以原谅的,这么微小的错处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这丫头真是查账的天才啊!
他冲李婉宁竖起根大拇指:“这么微小的错漏都瞒不过你,厉害!”
李婉宁得意的扬起下巴,说:“那还用说,我七岁就跟着我大嫂学做账了,什么账目没见过?不管他们做得多隐秘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不过他们错的手脚并不高明,破绽太过明显了,嗯,应该是算错了的,无心之失,可以原谅……”
杨天保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弘农杨氏已经占据了灵宝的金矿,秘密开采多年,关键是弘农杨氏的黄金,那也不是他的,杨恭仁也不能因为杨天保是他儿子,就把杨氏的黄金拿出来,毕竟,弘农杨氏不是杨恭仁一个人的。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麻烦的问题。
李婉宁看到杨天保有些心不在焉,狐疑的问道:“郎君,你有心事?”
杨天保摇摇头道:“没有!”
李婉宁明明知道杨天保在骗她,却没有追问。
因为她非常清楚,杨天保要如果想让她知道就会说,不想让她知道,自然不想说。
就在这时,门外传仆从传来陈应前来拜访的消息。
杨天保一脸愧疚的望着李婉宁道:“真是扫兴。还想……我先去将他打发走,再回来给去你那。”
说完,杨天保大步流星的走向客厅。
苏音音躬行身,打了个呵欠,说:“依我看哪,接下来大门的门槛都得被踩平!”
李婉宁无可奈何道:“他又有得忙了……不过,他一年到头都是这么忙的,不是吗?”
杨梦龙揉着胀得有些疼的肚皮,一脸不爽的走进客厅,不过,让杨天保颇为意外的,不光陈应来了,梁三宝、张绍文还有陈园潘大掌柜也在。
“你们,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梁三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是一点小事,原本并不想麻烦东家……只是,兄弟们……有意让我来,我只要过来问问!”
杨天保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咱们青坊遭了贼,光天化日之下,这一伙贼,连续盗了十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