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太师

第一七六章命运之战不胜则亡(1 / 2)

第一七六章命运之战不胜则亡

执失思力是东突厥执失部的首领,在颉利被俘虏后,他自愿归降,李世民封其为正四品左领军卫将军,后来被改任命为虢州刺史。

无论他现在身居何职,他不应该在北啧口。

权文诞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会不会看错人?”

沈从文信誓旦旦的道:“不可能,我麾下向导,正是执失部的降人,他见过执失思力多次,自然不会认错人。”

看着权文诞依旧不相信的样子,杨天保可是心知肚明。执失思力跑到了北啧口,不仅掌握了北啧口突厥部落,还带着颉利的金箭。

不过,这个消息,暂时无法证实,杨天保也不想告诉权文诞,他想了想道:“权长史,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们距离北啧口不足半日路程,如今金帐公主已然归降,派人找她问问不就清楚了?”

权文诞点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军法无情,沈都尉失期,一定要严惩,否则如何号令全军?”

杨天保有点不悦,沈从文听的是他的命令。他要惩罚沈从文,就是给杨天保上眼药。

杨天保道:“暂先给你记下,二十军杖,战后再算!”

沈从文躬身道:“谢都督!”

……

执失思力自然不是废物,他拿着金箭,按照突厥传统,将北啧口万帐突厥人,分设四大叶护可汗,十二设汗。

要知道,在突厥官职中,仅次于大可汗的就是叶护可汗,再次者才是设汗,再次是相当于特勤,不过特勤为可汗子弟专属,相当于亲王或嗣王。

然而,设汗也好,叶护可汗也罢,这种官职,都相当于大区总督一样,在东突厥最强盛的时代,一个汗设辖境千里至数千里不等,辖部数十至上百不等。

就算执失思力,他最大的官职,既不是设汗,也不是特勤,而是匍汗,就是部落酋之意。

如今在北啧口的突厥各部首领,都是当初在东突厥不入流的小部落,甚至在东突厥汗廷不入流的角色,只要排得上号的,都被捉到长安为人质了。

这些小部落的首领就像土包子,一朝得势成为贵族,封为设汗,世袭罔替,他们自然心向执失思力。

在金帐公主的大帐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中,突厥上万大军组成庞大的方阵,刀枪如林,铁甲闪耀着寒光,甲士峥嵘,杀气冲天。

众突厥将士在骇浪般的“乌尔”的呼喊声中,执失思力骑着战马,从一个个方阵列队走过,突厥骑兵背负角弓,手握马刀长矛,全凭双腿控马,百骑一队,横看成行,竖看成列,严整无比。

六百余骑附离军士,具装重骑人马俱披重甲,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窝露出外面,马上骑士单手夹着一支一丈三尺长狼牙棒。不难想象当这些四脚机甲怪兽发动的时候,将是何等的恐怖!

弓箭手手持长弓,弓臂粗如儿臂,箭袋里的利箭支支都又粗又长,被这样的重箭射中,哪怕是一头牛,也是立即倒地死亡的份。

再后面是突厥精兵,每个人的盔甲都擦得锃亮,军容之盛,令人骇然。

这些都是杨天保的钱财,武装的突厥部落勇士,也是阿史那米娜足于这片土地的唯一本钱。

当然这些精锐骑兵其实数量不多,只有两千骑左右,超过八成的都是突厥弓骑兵,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装备,但是身上的皮甲也是修补装饰过的,当这些骑兵骑着骏马,背负角弓,手持弯刀,浩浩荡荡的开过的时候,一股来自大漠的朔气席卷全场。

事实上,牛铠甲有没有,结果不重要,也不需要,在唐军的弓弩面前,披不披甲都一个鸟样。

他们戴着皮帽,背着弓箭,队列严整,同样令人侧目。

执失思力检阅着他的部队,放声大笑,扬声喝道:“大突厥的勇士们,我们突厥人曾是柔然人的炼铁奴,柔然人奴役我们上百年,自从阿史那家族伟大土门可汗创立突厥汗国以来,我们突厥勇士,用我们的马刀,打败了柔然人,打败了鲜卑人,如今,唐人又要像一百多年前的柔然人一样,开始奴役我们,我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众突厥勇士高呼欢呼起来。

执失思力道:“汉人有句寓言,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捆筷子折不弯,我们突厥分裂得太久了,只要我们突厥人都团结起来,我们就可以像六年前一样,攻进关中,拿下那片只有我们才配享有的膏腴之地,把唐人的城市变成一片血海,掠夺他们的财富妻女,杀光他们的勇士,让他们跪在我们面前摇尾乞怜,做我们的奴隶!”

众突厥热血沸腾,眼冒血光,嘶声狂吼:“入关!入关!入关!”

“一群蠢蛋!”

执失思力望着下面的众突厥武士,长长叹了口气,入关,拿什么入关,就他们这么上万人马,能战之兵只有两千多,别说打关中,一个云州都督府,就可以轻松收拾掉他们。

执失思力已经与颉利商量好了,只要掌握这一万余部曲,不举旗造反,也不转攻关内,而是一路向西,与阿史那社尔汇合,助他统一西突厥,集结东西突厥的力量,再有能力和实力,与唐人一较高下。

距离北啧口的山谷上,权文诞听着远处传来的突厥人欢呼声,气得脸色铁青,脖子上青筋凸起。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权文诞双目赤红,恨不得抽刀子上去将这些突厥人砍了。

杨天保非常平静的道:“权长史可知温相国为何反驳魏相国之议,执意在边塞安置突厥人,以全其部落,得为捍蔽,又不离其土俗,因而抚之,实空虚之地,示无猜之心?”

权文诞沉吟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