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幸福
路易斯死后,婚宴继续,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似的,程安雅和叶三少一回到婚宴餐厅就换衣服,继续这一场豪华的婚礼。
婚宴办得很热闹,叶薇十一却不现身,这场合她们不合适,也不喜欢,早早地回了叶家别墅休息,龙门的人也被叶三少拉入宴席,一片喜闹。
程安雅喝了不少酒,她酒量还算不错,并不常喝,身边倒是有个千杯不醉的,帮她挡了不少,敬了一轮酒下来,叶三少的脸都没红一下,程安雅忍不住嘀咕,这厮真是非我族类。
“你上次和唐四是喝了多少喝高了?”程安雅微笑问,叶三少也知她肯定猜到了,笑着打诨过去,程安雅异常鄙视他。
“亏你演得出来,那模样可真是够白痴的。”她笑了笑,环视全场宾客,没见杨泽坤来,心中难免有点失落。
“为了引他出来,多白痴我都能演。”叶三少笃定说道,拉着往走廊边一走,稍作休息,人太多了,这酒喝得不醉也有点想吐了。
她拍着他的背,淡淡地笑,她能理解,只是……“路易斯真的死了吗?我总觉得有点不真实,总觉得这双眼睛好似一只盯着我们的生活,时不时来搅一下,他一下子死了,我竟有种不习惯了。”
“你被他虐上瘾了。”叶三少冷冷一哼,程安雅笑,一脚踢过去,他举手作势要拧她,倏地听到一阵稚嫩的交谈声,两人往前走一段,探头却见小奶包和许星。
小奶包从一回来吃了块蛋糕就一直在后面坐着,里面的热闹好似和他无关似的,阳光有点冷,他看着胸前的暖玉发傻。
路易斯死了,诺诺的仇报了,了却一桩心愿,可怎么感觉心里空了,有点不踏实,他一直倚靠着这股仇恨在支撑着,突然这仇恨没了,他有点无所适从。
暖玉一直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握在手心很暖和,暖暖的,还有点温,好似带着一丝人气,据说玉是有灵气的物什,戴久了就会有人气,它在诺诺身边这么久,应该有诺诺的灵气吧。
他一笑,举起手,阳光下,玉坠显得更好看了,映射着五彩光芒,他多希望这些光芒里能出现许诺的影子,可却什么都没有。
宁宁有点失落。
他心里一直不肯承认,诺诺已离他远去,靠着这信念和仇恨,他一直撑着,如今路易斯死了,他在这片五彩阳光中终于很承认,他失去了,他所在乎的,来不及抓住的,已经失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身边喊着石头,石头,也再不会有人能让他感觉疼痛。
失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失去了。
生离和死别,人生最大的痛楚。他苦涩地笑笑,怔怔地看着暖玉,他知道,这辈子他只会遇到一个许诺,再不会有人会像许诺那样给他这样的感觉,心里有些什么东西已死去。
可爹地说,你还小,感情会随着时间冲淡,等长大了,也许心里的感觉就淡了,说不定又会遇见另外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
人的一生有可能会爱两次,三次,很多次。
他一笑而过,并不说什么,可心里已经发了誓,他不会再有别人了,许诺一生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如果连他也失去了。
还有谁能够证明,曾经有过一个许诺,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
“诺诺,就这样吧,你陪我一辈子。”只要心中有她,再怎么也不会忘记,她从未离开过,他理智承认了许诺的离开。
可心,从不曾承认。
她永远都在。
“宁宁,原来你在这里啊。”许星愉快地走近他身边,开心地问,“你很喜欢玉吗?”
“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找你啊,我一直找你,可你都不在,原来在这里。”许星笑道,“你去哪儿了?”
“随意走走。”
“宁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喜欢玉吗?”许星问,“我有很多很多漂亮的玉,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从家里带过来送你。”
宁宁摇摇头,“我不喜欢玉。”
“那你为什么老是握着它不放。”许星撅嘴巴,“我还以为你喜欢玉呢。”
“我和你不熟,你送我玉做什么?”
“你喜欢啊。”
“我不喜欢。”
“我以为你喜欢嘛。”许星迈着短腿跨上石栏,坐到他身边去,开心地笑着,宁宁突然很喜欢看她的笑容,因为好似看见许诺在笑。
可他又深深知道,许诺不会这样笑,只是他很想她这么笑罢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笑起来很好看。”宁宁说,倏地回过神来,他有点出神了,竟然看见一身火红的许诺在问他,石头,我笑起来好看吗?
敛了敛心神,他握紧手中的暖玉。
这姐妹两,生下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天差地别,即便相貌一样,一个灿若玫瑰,一个清若幽莲。
许星一听小奶包称赞她,她开心得不得了,笑容更甜了,小奶包则不再看她的笑容,他怕这种幻觉,抓不住的感觉。
“许星,你不是很讨厌吗?”宁宁问,“总跑来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讨厌你啊。”许星纯真摇摇头,“上次你们抓了我,我才那样的,而且……我扔了你的东西,其实你的人挺好的。”
许星没有朋友,难得有一个宁宁会无视她的身份,会吼她,打她,她心中其实挺高兴的,她更讨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
“我人挺好?”宁宁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怎么没觉得他有哪儿好,特别是对许星,他甚至曾经很讨厌她这张和许诺长得一摸一样的脸,“我打过你。”
“我丢了你的东西,你打我应该的嘛。”许星不在意地笑一笑。
宁宁看着她不说话,这大小姐的脾气好像收敛很多。
许星轻声问,“宁宁,许诺到底是谁?我问姨娘,她不肯告诉我,你能告诉我吗?”
宁宁的脸一下子沉了,许星一慌,怕他拂袖而去,慌忙拉着他的袖子,“你别生气,我不问就是,再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