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相神世界内,一颗失落的蛮荒星球上,信徒们跪伏在的神殿下,如往日一样,向祂祈求着来自异时空的神秘知识。
而在那座高耸入云的神殿里,的目光并没有在意大世界边缘的那场血战,祂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另一片荒凉星域里。
残破,那个残破的白色巨人……
炙热和种种渴望的情绪涌上眼底,祂强行低下头,在信徒恐惧的跪伏下,然后大笑了起来。
……
青色道观内。
一个青袍中年人坐在蒲团上,神色平淡。
在这座小小的道观内,无论是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还是被开除人籍的贱民,都亲热坐在了一起,摩肩接踵,好似不分彼此。
“天有五行,则有五行之帝,亦有五行之神。帝者,气之主宰;神者,气之流行。”
青袍中年人收回目光,平视观内诸人,悠扬开口道:“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
……
而同样在三相神的世界之内,某处已经陷入漆黑的海岸城市里,不可名状的黑暗与绝望正在一点点弥散开。
宽阔到甚至占据了小半个城市的怪圈出现,里内的一切建筑、树木、生灵都被夷地、清空,怪圈里的,唯有堆砌如山的血肉、尸体、残骸和骨头。
哭嚎和咒骂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在怪圈之外,几个婆罗门在狂热跪地膜拜,他们的额头被划出诡异的伤痕,血液落满了绣着旧印的长袍,诡异的……却又有一股绝对的超乎于理智之外的圣洁。
为首的是桑弥亚,这位曾经虔诚的婆罗门、侍神者,这座古城的大祭司已经彻底陷入了癫狂,他用肢体扭动出种种怪诞的舞蹈,嘴里颤抖着念念有词。
……
无数逝去的和尚未逝的,归来的和尚未归来的,已经过去和尚未过去的,将来的以及现在的——那些早已藏在三相神大世界其中的神灵一个个展露伟力,像争斗肉食的群狼,彰显出自己的存在,并对彼此发出了低吼和咆哮声。
大世界的边缘之外,巴比惨叫了一声,祂不可置信将目光投向大世界之中,眼神满是震怒和恐惧。
什么时候——
这一刹那,这头猩猩状的邪神终于明白过来。
祂记起自己在翻越星辰之海后,那位智慧之神托特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也记起了冥府之神的目光,像是悲悯又似乎像是不屑。
祂们并非是最先的……
早在白死去的同时,在湿婆用衣服遮蔽祂身躯,对全部宇宙、全部时空都抹去了祂存在的同时,便有一些强大的神灵,隐约感知到了一切,并秘密潜进了三相神的大世界之内等待。
那是一段漫长到似乎无穷无尽的岁月。
而这段等待,也终于随着白的复生、湿婆神撤去衣袖,也迎来了最终的期限。
“该死的托特!!!”
巴比狂吼着将几个矮仙捏成了血泥,为了得到最快的路径,祂向托特支付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但现在看。
那个长着鹭鸶头的神灵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智慧愚弄祂……
远处和黑王子遥遥对峙的沙特也同样脸色铁青,伊姆霍特普沉默不语。
“这是……”
迦尔纳瞳孔一缩,祂皱眉想要调转战车,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住。
“父亲?”
虚空的火光中,隐约出现了太阳神苏利耶的脸,祂对着迦尔纳摇头,然后招手示意。
“我们不会参战吗?父亲?”
“这是梵的意志,服从祂。”
“……”
危险的僵持中,再没有谁主动出手。
神灵和强大的魔怪们彼此对峙,又彼此合围,像猎户们追捕受伤的鹿,封锁了所有的时空维度和虚空间的缝隙,将那位全能神性的寄主,死死困在了中心。
而在这场不动声色的试探中,三相神的世界之内,无论是天还是最嗜血狂暴的非天,都被命令停止,被驱赶出战场之外。
开始的,将是一场盛大而血腥的角斗。
连最沉默的梵天都被这一幕取悦,宇宙的虚空之中,隐隐约约,一只巨大的天鹅影像模糊浮现,全部的天与非天都对祂膜拜,其他宇宙的神灵也都恭敬致意,向祂问候。
“开始吧!”
小元寰界,在这颗渺小如芥子的星辰上,法涅斯张开双臂,发出了大笑声。
祂已经听见了雷电和战车的轰鸣,听见了咆哮,在三相神的大世界之外,那其他的神祇也终于到来,带着刀剑和烈火,和遮蔽了星辰的恐怖军队。
“让我看看!!!”法涅斯大笑:“究竟会是谁能胜出呢?”
同一时刻。
被众多神灵和强大魔怪环伺住,围困住的,白也发出了笑声,祂眼眸纯白一片,清晰倒映出了整个宇宙的宏翰景象和璀璨战火:
“这场全知全能之战。”
“活下来的……”
“一定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