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白术与然庆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是好。

他认出了那个突然蹦出来的人，在赶赴涅槃池突破道一境之前，在与裴菏真正打照面的那个晚上，似乎就是这个憨憨，妄图色自己，以求谋不轨。

“这是个傻……”

话到喉头，白术生硬转过话锋，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

“这是个傻子吧？”

“好歹是宾客，别这么说别人，太没礼数了。”然庆挠着光头，讪讪开口：“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了点？”

话尾还未落下，几步开外，又有声音传来。

“啊呀呀！人家突然想起来了，除了，还有一本广霞宫的呢！”

狠狠咬着牙，从齿缝里艰难挤出来的声音，傻子脸上的表满满都是痛，却还敬业的，不忘朝白术疯狂暗示：

“那可是力道的无上神通，修成入门，就能有一象一龙的磅礴力道！移山填海，翻江起陆，都不过在抬手之间！而修到圆满，甚至能借来大天的一丝伟力，那时候，纵然是赶鞭天，也不算什么难事啦！”

“只要出了金刚寺，就能拿到诶！这可是八辈子都不见的好事！”尾音剧烈颤抖了起来：“有人吗？啊？快决定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

白术与然庆再度转过头，无言以对。

“这是傻子吧？”

“……是吧。”

“她好像叫方月，是跟着太微山那群人一起来的，我查过了，方月是威海真人的大弟子，是正儿八经的太微山入室弟子。”

白术朝然庆皱眉传音道：“看眼前这人的举止，不太对吧，她刚才自报了家门，恐怕是北卫广霞宫的门人，方月呢？方月被她杀了吗？你们和太微山就没觉得不对吗？”

“不是，她就是方月……威海长老是广霞宫主的手帕交，这方月老师原是广霞宫宫主，是她把方月扔到太微山的，所以，这人既可算是广霞宫门人，又可算作太微山弟子。”

然庆有些无力：“无论广霞宫还是太微山，都是金刚寺的同盟，几十代的交，我们是不好赶她走的。”

“……那她干嘛一个劲诓我出去？”

然庆平静移过目光，直直盯着白术，两人对视了半响，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好的，明白了……

“威海长老？”

白术低声开口：“还是广霞宫主？”

“广霞宫主。”然庆坦然开口：“你最喜欢她和玉夫人了，给她们两个留下的诗词，也是最多的，我还记得在炁煦山的时候，亲眼见到你和玉夫人两——”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白术一叠声打断：“够了，我明白了，你不用详细说出来！”

对面。

方月依旧鼓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白术对她的蛊惑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绕过她，从另一条道走下山。

“不考虑一下？二门大神通，只要你肯出门就给！”

方月仍不死心，继续循循善：“你不是喜欢神通吗？这种大好机会，怎能错过！”

“我不喜欢神通。”白术斜眼瞥了瞥她：“对你，也没什么兴趣。”

“……哈？”

白术和然庆的影渐渐远去，只留下方月一个人呆愣在原地，气得浑发抖，大天的全冷汗手脚冰凉，她觉得方才的话语里充斥着对她的压迫，这个人，还能不能好了？

“你——”

终于回味过来的方月刚一扯嗓子，白术和然须的影却早已消失不见，找不到人对线的方月怒发冲冠，她愤愤跺了跺脚，化一道赤光，朝白术疾追过去。

……

……

……

“明起，你需到天王行清净斋戒，直到最后一天彰圆法会时，才能从天王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