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虞啸卿那边已经来人了,说是医疗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去了就可以帮我看腿了。”
孟烦了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治好这条烂腿的一天。
韩征笑骂道:“那就去呗,还指望我背你咋地?烦啦,记好喽,去了只管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有啥需要的你只管提,虞啸卿就算是看在老子的面子上也肯定会满足你。
我希望到时候看到烦啦是两条腿大摇大摆走回来的,而不是一瘸一拐跑回来的。”
“是!”
孟烦了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觉得眼眶含泪,无比郑重地向着韩征敬了个礼。
至于龙文章,能者多劳嘛,韩征肯定不会让他闲着。
韩征写了一本如何练兵的册子交给龙文章,至于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
不知从哪里领了一条亲热的像是自己老婆的大黑狗的龙文章,就正式成为了南天军的副团长,并带领着全团战士们训练。
南天全体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唯一的大闲人只有团长韩征。
第二日,韩征又抽空去了一趟小醉家,小醉的家里现在是堆满了食物,填饱肚皮是不愁了,韩征也可以暂时放下心来。
如此一来,小醉可以继续保持在孟凡了心中的干净,也算是韩征对自己的兄弟,为死去的川军团陈连长的一份情意了。
孟烦了现在也算是开了窍,没有那么忸怩了,想小醉的时候就大摇大摆的提点东西过去瞧瞧。
倒是让韩真觉得烦啦这家伙并非是榆木脑袋。
只是迷龙那一大家子,外加上小醉和时不时过去看小醉的孟烦了,就那一间破院子是肯定不够住的。
韩征亲自出面找到了当日迎接南天军归来的那个老乡绅,表示想要借一间宅子给自己的部下和家属安家。
那老乡绅倒是也通情达理,就在禅达离收容站不远的地方有他的一处祖宅,很大,正好也住不上,又需要人看宅子,索性就借给了迷龙和小醉这两家子。
“靠,教官,你这也太给力了,这么大的宅子呀,太感谢了。”
望着那辉煌又大气的古宅,左手拉着上官戒慈右手牵着自己的儿子龙宝儿的迷龙,就差在感激之中冲着韩征磕头了。
韩征骂道:“行了,别耽搁了,带你老婆做正事儿去吧,哦,这房子够大,可不是你一家的,到时候小醉和烦啦还得住进来的。”
上官戒慈听得有些臊红了脸。
迷龙倒是大大咧咧地应了几声。
至于接下来迷龙这个精力过剩的熊痞子该如何在这古宅里折腾,那就不是韩征关心的事情了。
只是看着迷龙这家伙都捡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韩征竟是在恍惚之中又想起了唐英。
“也不知道那女人在亮剑副本里现在怎么样了!”
韩征其实对唐英是有些感觉的,但他总是在心底回避,因为他总觉得这里是副本世界,若是投入的感情太多,最终却得离开的话,难免痛苦,不如直接回避。
现在想来,他倒是连那孟瘸子的洒脱也不如了。
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所事,回到收容站,听着战士们训练时时不时响起的呐喊声。
韩征将目光遥遥望向了南天门的方向。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不知道虞啸卿到底有没有亲自去驻防南天门,但他清楚竹内的难缠,绝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虞慎卿可以对付的。
迟则生变啊!
“张立宪,支援的队伍都已经整合完毕了吧?”
“是。”
“明天一早出发,通过行天渡,支援南天门。”
“是。”
入夜,今晚的月色并不算好,四处只能看到漆黑朦胧的影,整个禅达一片死寂,韩征可以隐隐的听到收容站四面八方传来的战士们的呼噜声。
韩征没有入睡,他心底的那股不安却越发的强烈,但他也听说了,虞啸卿已经准备了支援的部队,明天一早就会赶往南天门。
只有这一夜的时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吧!
凌晨两点整。
南天门方向猛烈的炮声彻底打破了黑夜的死寂,整个禅达就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人,愕然、慌乱、急躁、纷杂……
整个禅达阵子几乎乱成了一片。
似乎一切都预示着今晚的炮声非同寻常。
虞啸卿同样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一天只睡四个小时的他刚刚躺下不到一个时辰。
“南天门打炮了,通讯兵,传令,吹紧急集合号,立刻通知支援部队集合,提前出发!”
“是。”
收容站内,南天军战士们也都被惊醒了,韩征尚且没有下令,经常训练紧急集合的战士们自发地集结成队伍。
“兄弟们,我这些日子心里总有点儿忧虑不安,今夜的炮声似乎不太寻常,咱们赶到怒江边看看去。”
“出发!”
……终于赶到怒江东岸的虞啸卿借着月光望见了险些让他这样心性沉稳之辈都直接崩溃的一幕。
怒江西岸,行天渡旁,一片残兵败将,丢盔卸甲,人声鼎沸,惶恐不安,所有的士兵都像是一窝蜂似的往行天渡桥上拥挤。
有些在惨叫中被挤下了渡桥,直接便淹没在咆哮的怒江水中,再看不到半点身影。
有些被这凌乱的脚步践踏着,直接在惨叫中死亡。
在这些溃兵们的身后,南天门的山腰和山顶上,有不断的火力点在突射,子弹打在怒江水中,打在渡桥上,打在西岸的碎石上,打在那些只顾着逃窜,将后背露出来的溃兵们的身上。
南天门上有日军追击时的怪叫声,他们已经完全占领了南天门的棱线制高点,居高临下地射杀那些只顾着逃窜的溃兵,而这些溃兵就在许不久之前还有另一道身份——虞师第二主力团。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表明,虞慎卿率领的第二主力团已经战败,被日军击溃,并丢掉了南天门阵地,此刻正在不顾一切中朝着怒江东岸逃窜。
如果是在白天,可以看到虞啸卿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像是一张纸片,他的身子踉跄了几下,几乎是一头栽向地上。
同样从骇然中回过神来的张立宪连忙扶住虞啸卿:
“师座,师座——”
被剧烈的晃动惊醒的虞啸卿清醒了些,他强打起精神喊道:“张立宪,驻防,立刻驻防东岸,绝不能让日军跨过怒江。”
“是。”
目眦尽裂的张立宪连忙带着身后的五百将士在怒江东岸驻防,布置工事,并朝着西岸的日军开火。
眼见着溃兵还在拥挤着行天渡,后面的日军将近。
虞啸卿怒吼道:“该死的,张立宪,我不是一早就让你安排过,一旦有情况炸掉行天渡吗?为什么不直接炸了行天渡?要把日本人也放过来吗?”
不远处的渡桥对面似乎传来一道声音:“不许炸桥,我们团座还没有过去呢,团座可是师座的胞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得死。”
虞啸卿虎目圆瞪,怒火过后一时心如死灰,难怪行天渡旁安排下的将士没敢炸桥,原来这一切都得赖在他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