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会”几个人表情复杂,有点大眼瞪小眼,芜菁倒是先说道:“那,咱们凑一桌,过年了,不就是要这个喜庆意思吗?”
别说,她们还真凑上了一桌,一开始是有点拘谨,可是后来,都放开了,甚至面红耳赤这一张牌是该碰还是该吃。
“先吃!”胖先生反客为主的坐在了主位上,大手一张:“这汤不行,给我换竹荪熬出来的那罐头高汤,还有这火,给我往大里调!”
一帮人嚷嚷着,让城隍庙格外的热闹。
“李先生,还以为你们冷冷清清过年,感情这么热闹!”一抬头,连古玩店老板,也带着商店街一帮人来了,蜜姐,小虎,还有板面老板,整整齐齐的。
“你们也来了?”我挺惊喜的站了起来。
“我们家里都不热闹,寻思了一下,不如就一起过年了!”蜜姐大大咧咧的就进来了,说道:“都慢点吃啊,我还带着烤羊腿来了!”
“哎呀。”胖先生和马三斗异口同声:“那敢情好!”
“你说这么热闹,不喝酒可不行!”紧随其后,丽姐竟然也来了,身后的丽姐夫带了好几箱子酒:“大家敞开了,赤霞珠!”
“好!”
酒足饭饱想尿尿,大家正欢欢喜喜的斗地主闲聊天呢,我就穿过了人群,出去上厕所喝酒喝的红头胀脸,倒是觉得外面凉快。
雪还一直在下,明天可以堆个大雪人了。
忽然有个人推了我一把,差点没把我给推雪地里去,还好老子身姿矫捷,给站稳了,特么哪个不知死的鬼我一瞅,是面无表情的死鱼眼。
“你有病?”
“你有药?”他死鱼眼一翻:“来点吃,治疗治疗我妹妹的心痛。”
这话一下把我给说心虚了,只好问道:“陆茴的事情”
“天下下雨,娘要嫁人。”陆恒川伸出了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去接雪花,看雪花在他白皙的手掌心里融化:“关老子屁事。”
“别人老说你帅,我还有点不服气。”我忍不住说道:“不过今天真的感觉你格外帅。”
他还是言简意赅:“那是因为你一直眼瞎。”
你说这个人,特么会不会聊天?
“啪嗒”一声,房檐上一个祥瑞御兽脑袋上积攒了太多的雪,掉下来了,把本来无瑕的雪地砸出了一个坑。
“那你那个生死劫,”陆恒川看着那雪,问道:“你有了什么想法没有?”
“该来的总会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着了,没办法,上辈子欠下的烂债,这辈子还。”我答道:“这一辈子,我不就是来还债的吗?”
他跟我并肩坐在了石头凳子上,一起看漫天的雪:“是啊,反正你还没死呢,那就到时候再说。”
你大过年的,说话就不能吉利点吗?
本来想骂他,但是想想算了,反正不管做什么,他都跟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样真好,我心满意足。未来何从何去,那就未来再说,把当下过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生前死后的事情,生前死后再说。
雪越来越大了。
“师父,你跟陆先生又结伴撒尿去了?”屋里传来了唐本初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快来帮帮我,我这边要坏,钱全输给胖先生了,师父,陆先生,快来帮我力挽狂澜啊!”
你这个孽徒,太清堂的人都被你给丢光了,关键时刻,还得老子出马。
我赶紧就回去了,一转头看见陆恒川脑袋上落了雪,给他一巴掌,欠欠的就把他脑袋上的雪给扫下去了,他一愣,追着要打我,也就一前一后的进到正殿里去了。
瑞雪兆丰年,今年,说不定是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