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皂隶那边还没担心完,我就听见六丈原城隍殷勤的把九里坡城隍给迎进来了:“哎呀,早知道你今天来,老夫早就做好了准备了,眼下,这里还有个不速之客”
卧槽,啥叫不速之客,你不是喊了我好几次让我来的吗?这叫啥,这叫翻脸不认人啊!
“不要紧,我也是路过,就来拜见拜见”说话间,一群青衣皂隶开门,已经把九里坡城隍给迎进来了,同样是城隍同僚,人家一来,六丈原置办的这个排场,跟我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可六丈原城隍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很殷勤的引着九里坡城隍坐在了贵客位上我来了这么久,还没给我看茶上座,完全就拿着我当个欠债的了。
九里坡城隍的丹凤眼是多毒,当然早就看见我了,可他硬是四平八稳的一坐下,才像是不经意的发现了我:“这个是十里铺子城隍?”
废话。
“嗨,”六丈原城隍殷勤的说道:“他拿了我们六丈原的东西,老夫就让他还回来,可是到现在他也没还,还说”
九里坡城隍似笑非笑:“还说什么?”
“还说给们六丈原引流,叫一些香客过来分给老夫几分香火,借以补偿,你说说”六丈原城隍冷笑道:“好笑不好笑?”
“哦?”九里坡城隍斜睨到了我面上:“还有这回事?那你们双方,商量妥了?真要是商量妥了,那我就来的不是时候了”
“不不不,那怎么可能!”六丈原城隍忙说道:“这个十里铺子城隍毕竟跟咱们不一样,是个活人,活人怎么知道做城隍的这些道理?只不过是随口吹嘘一下罢了,老夫还没有答应他呢!”
“你不答应,那就算了。”我笑眯眯的说道:“补偿的法子我是想好了,可你们不同意,我就没有其他法子了,既然咱们之间也商量不出什么来,依我看,我就先回去了。”
六丈原城隍一听,慌忙说道:“那你也不能赖账啊!就算你再穷,这拿了别人的东西,也该还回来,你刚才还说分香火,你倒是说说,你那个破庙,自身难保,能分老夫多少?”
“这个数我估摸一下,回头跟您细说。”我摆了摆手:“这里既然还有贵客,我就不打扰了,您可以考虑考虑,什么时候真的需要我分香火,再来找我。”
说着,我转身就出去了。
这六丈原城隍不依不饶,就给追出来了:“就算是同僚,你也不能”
这会儿,院子里面撒钱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那些个信徒也都没影儿了,门前落车马稀,地上就剩下点垃圾。
就剩下刚才那个老太太走得慢,自己一个人倚在门口,喃喃的说道:“我也不走了,横竖这里早晚还得来撒钱的,我就等着,下次,我排第一名。”
我忍不住就问六丈原城隍:“那个撒钱的年轻人,到底是干了什么?”
“他这叫赎罪。”六丈原城隍对自己的经营方针还挺得意:“他这些钱,可不是干净钱,是诈骗来的,按理说,须得出一场车祸,送掉半条命,才能报应,可我给他托了梦,也给了警醒,让他破财消灾,才能保命,他可不是就来了,把赃款散了?”
“你还觉得自己挺清廉是吧,”我叹了口气:“可实际上,这么做根本不公平,钱给了你这些香客,诈骗的得了好处,赎罪了,你得了好处,增香火,那被诈骗的人怎么办?”
“这跟你没关系,也跟你说不着!”六丈原城隍不爱听这话,横眉冷对就说道:“你先说说,金矿”
话没说完,黑痣皂隶赶过来,把披风给我披上了,光华灿烂的披风一上身,立马把六丈原城隍给看愣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