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落草为寇,摇身一变成了吃皇粮的,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在我这里挂名了,吃得饱不说,遇见其他的死人,那都是嗷嗷威风,就跟我当初第一个招募的烧死鬼一样。
“我说呢。”王德光这才重新坐下:“想你们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想到了烧死鬼,我打眼一看,也没见到她,就接着问道:“你们认识一个浑身糊雀似得烧死鬼吗?活着的时候,是个贼的。”
“贼?”那几个死人互相看了看,都摇头:“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按理说烧死鬼那个造型比较酷炫,一般人应该是过目难忘才对,怎么就至于没见过了?
“真的没见过,我们现在给您当差,那肯定听您的话!”那几个死人说道。
算你们识相,回脖回的倒是挺快的。
可烧死鬼明明被她带走了,怎么不在其中,难道她还有派给了烧死鬼什么特殊的任务不成?
可那个烧死鬼又贪又怂,能干什么特别的?
“老板,那您看这几个”王德光早看那些拴的到处都是的狗血线不顺眼了,指着就请示我。
“松开。”我摆了摆手:“把这几个死人的姓名籍贯给录上。”
那几个死人一听真的要给“入籍”,也就是给正式的差役身份,一个个都跟踩上了狗屎运似得,忙不叠的给我磕头。
所谓“入籍”,也跟投名状一样,名字籍贯写在了纸上,烧在了我城隍庙的火盆里,算他们求职成功,接下来,他们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了我城隍庙的册簿上,随时能调遣,是公家版的“五鬼运财”。
王德光答应了一声,领着那些个死人就走了,好像奴隶市场的人口贩子。
“离着月圆还早。”陆恒川的一双死鱼眼去看夜空之中,二十八晚上的细月亮。
是啊,晒月光她为什么要晒月光?
行尸要月光,精怪修仙,也需要月光。
硬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那就等到月圆的时候再去看吧,反正没几天了。
“还有跟九里坡城隍的条约。”陆恒川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照着老子的这个性格,平时肯定是愿赌服输的,可九里坡城隍摆明是跟老子耍赖,要是在他耍赖的情况下,老子还乖乖的给他割地赔款,那才是老子真傻逼。
“他能耍花招,老子也能。”我冲着陆恒川就笑了:“而且,他耍不过老子。”
“哦?”陆恒川也来了兴趣:“你打算怎么玩儿?”
“给他点瘪吃吃,还让他说不出什么来。”我索性也卖了个关子:“你就等着瞧好吧。”
跟九里坡城隍的赌约,是老子要给他在赛神会上,当着所有的城隍爷,赔礼道歉,并且在十里铺子城隍庙,悬挂跟九里坡的道歉信,还有,要跟这一带的解释清楚了瘟鬼方子的事情,还他清白。
赛神会的事情还早,可以先不用管,在我这里悬挂跟九里坡的道歉信,和解释瘟鬼方子,就从这里下手吧。
我回头就把笔墨给找了出来,忙活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就听见外头的香客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你说这是啥呢?”
“不知道啊,搞不好,是什么新型符咒。”
“对对对,上次瘟鬼的方子就是这么传出来的,这个保不齐也是来保佑咱们的。”
“反正有城隍爷在,咱们是什么都不怕。”
“师父,你醒啦?”这会儿唐本初也冲着我卧室探了头,一脸迷茫:“咱们庙门口挂着的那个那个玩意儿,是啥啊?”
“你不识字?那是道歉信。”我翻身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望着唐本初:“没看明白?”
唐本初一听我这么说,更茫然了:“我还真没见过这种道歉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