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 结果这么一回头,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躲了我老远,一个个全用惊恐的眼神盯着我。 我的心一下就给提起来了,刚要转头,忽然一个人就扑到了我面前,把我给摁住了,手里的火机一下就灭了,眼前烟了一片。 与此同时,一个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头顶就给擦过去了,我人是倒下来了没挨上,头发却被擦下来了一片。 就这么一个“嚓”的声音,头发茬子落了我一脸,想也知道,碰到我头发上的东西,都多锋锐! 你娘,我脑瓜皮顿时就给炸开了,卧槽,刚才如果我就站在原地,没被扑倒,那我这脑袋,是不是就搬家了? 而谁扑的我呢?我闻到了一股子带着点薄荷冰片的味道,显然是陆恒川我偷用过他的高级牙膏,就是这个味儿的。 这些想法都是电光火石的一瞬,还没想完,我和陆恒川就一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我成了他的人肉垫,摔的腰椎疼。 而只听一阵破风声,那个擦断我头发的东西凌空奔着唐本初和王德光的方向就过去了。 我当时就给急了,挣扎起来就要去救王德光和唐本初,可陆恒川一手按住我,厉声说道:“管好你自己吧!” 听动静,这会儿那个东西身体的其他部分,还在从我们身边蹭过去,贼长有点像是过年的时候街上的舞龙,蚊香一样,老大一盘的长条子,绕在了人身边兜着圈子。 手里的火机被陆恒川刚才那一下给撞掉了,眼前完全是烟的,我听到了一阵爬行的声音,还挺快,有衣料的摩挲声对了,肯定是王德光把唐本初给带走了。 王德光是个老油条,一旦注意到了危险,第一个反应就是顾好自己,不给我添麻烦,这会儿肯定也是顺带着把唐本初给抓其他地方躲起来了他跟老鼠一样,知道地下的风水什么样的,没光也不吃力。 一想到他们俩估计安全了,我略微放了点心,同时又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挖土的工人呢? 我赶紧伸手跟陆恒川身上摸他跟我一样,随身都带着火机。 陆恒川“啪”的一下,毫不客气的就把我的手给打开了,还特么挺使劲儿,我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心说你特么连城隍都敢打,老子啥时候有能耐招来天雷,第一个劈了你。 接着窸窸窣窣一阵摸索,“嚓”的一声响,眼前重新就有了光明,他手里跳起了火苗子。 我借着这个光一看,后心一下就给凉了,卧槽,这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跟这个东西打照面,因为离着远,也没咋看清楚,就觉得挺白挺长的,像是一条子白布,现如今这个东西就在眼前,我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忍住又揉了揉。 眼前的这个白色,看上去不是个固体,真像是一股子奶油或者布丁啥的,看上去颤巍巍的,一摸能掉下来块肉似得,柔嫩的过了头。 “你说这是不是杏仁豆腐成了精?” “滚。” 我这个大胆前卫的猜测被陆恒川泼了一头冷水,心里有点悻悻然,可这货实在是太像杏仁豆腐了,还能是个啥吧? 而这个时候,“擦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越过这个“杏仁豆腐”一看,好家伙,那个工人旁若无人,又勤勤恳恳的挖起了土来了。 一个工人找到了,那剩下那俩呢?按理说应该是在一起的。不行,得问问他。 可这个“杏仁豆腐”像是在这里监工,挡住我们面前根本过不去,我随手一划拉,倒是从地上划拉到了一个土坷垃,想起刚才这个东西的锋锐,就想拿土坷垃试试,它到底是怎么削了我一片头发的。 结果那土坷垃跟“杏仁豆腐”一碰,“咔”的一下,当时就给断了。 我的心咚的一下就给提起来了,你娘,这特么还真是外柔内刚,眼瞅着嫩呵呵的,一碰,就跟高速旋转的电锯似得,无坚不摧。 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鬼? 等一下体若凝脂,吹毛断发,身长十丈,蛰居地下,这窥天神测里面说过,有一种怪物就这样,名字叫“蚀阴”。 我看到这一页的时候,还一直很疑心,这是不是把传说之中的一种神兽“烛阴”给写混了?烛阴在山海经里有记载,是一种上古的怪物,“蚀阴”没听说过,字形长得这么相似,再说了,啥叫体若凝脂,吹毛断发,实在不合逻辑,难以想象,我就暗想保不齐老祖宗也是道听途说弄错了,这才给写到了书里。 可真是没想到,你一见到了这种东西,才知道老祖宗真是所言非虚,把这货形容的一点不来差的! 窥天神测里面说,蚀阴是“水精而成”,“长而无形”,意思是从水里产生的,水中精怪,经常跟地下的水脉在一起,虽然是在地下的东西,却一点不接地气,非常稀罕。 而且“见者大贵”,看来还是一种带着预兆性的神兽,既然跟这货见了面,保不齐我们一行人都要发财。 “蚀阴”水中生,喜田鸡,,难怪这么爱吃牛蛙,牛蛙一露头就能把这货给引过来呢! 而且,“水精而成”“长而无形”,说明大缸里的烟水就是这玩意儿变得,“无形”嘛,既能变水,又能变回来这个到处钻窟窿的长虫样,其实它是没有固定形态的,全看它乐意怎么动。 确实是被这几个工人给放出来了,可这货咋不拿出点神兽风范,知恩图报一下,倒是倒打一耙,把这几个工人给绑架来挖土了。 算了,这玩意儿不是人,你也没法讲道理。 现如今这玩意儿的来历我是摸清楚了,可还有几件事情没搞懂一,之前那个青年道士,是不是这玩意儿变得?二,这货真的能点石成金?三,真要是那个青年道士,当年他到底要干啥?四,它现在把这帮工人给扣在了这里,又想咋样? 这玩意儿还能跟狐狸精似得变成人,窥天神测可就没记载了。 不过蚀阴本来就是一种很稀罕的东西,见过它的都少见,它再变成人,就更稀罕了。 而“蚀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能挖窟窿,“蚀”是个侵蚀的“蚀”,“阴”就更好说了,地下为阴嘛,所以人人跟黄泉叫阴间,意思就是满地挖窟窿的东西。 现在这东西在眼前,就是个危险,事分轻重缓急,我对它的来历再好奇,也得先把它给赶开,将几个工人给救出来再说。 于是我一把撸下来了右手上缠着的布,把手心向上给打开了。 果然,我的手才刚给亮出来,那个玩意儿的身体顿时就给抖了一下,我听到了一个蹭地的声音,像是受到了惊吓,好比一只猫给吓炸了毛。 我当时也是被它吓的虎躯一震有话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乱动,碰到了老子身上,老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恒川一看我的手起作用,直接躲到我身后去了,可我这会儿不能退却,就梗着脖子硬挺着伸手,跟个交警似得。 那东西似乎在犯犹豫,一方面它很怕我,一方面要是走了,又很不甘心,就也跟我僵持着,我心说你特么胆子倒是不心一横,对着它就把手给怼过去了,可正在这个时候,这个东西刺溜一下,奔着西边就钻进去了。 我还挺得意,心说做个城隍确实好,啥玩意儿见了你,都得怕你,也挺爽的。 可陆恒川却低声说道:“刚才你留意到了西边没有?听声音,好像有个人。” 啥?这个东西,难道是被什么人给招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