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的笑了笑:“狐兄弟,承蒙你照顾了。”
“跟你说了,我可不姓狐!”狐狸眼有点炸毛:“你从哪儿听我姓这个的!”
而这会儿死鱼眼像是听见了什么,转身冲着一个方向就走。
我知道,他肯定是听见了唐本初他们喊魂的声音了。
“你还不快滚?”干爹在我背后搡了一把:“想让我把你给沉护城河里?”
“不敢不敢,干爹,咱们回见!”
干爹冷哼了一声,有点无奈。
我赶紧冲着死鱼眼跟了上去:我问你,我被抓走了之后,济爷怎么样了?
死鱼眼一边走一边说道:“还那样。”
“啥意思,他还是不肯走?”我心里有点难受,因为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济爷我曾经把他当做我唯一的亲人。
“嗯,”死鱼眼应了一声,说道:“他肯定是不想走的,他有事情想不开,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也许,他什么时候,就想开了呢。”
放什么驴屁,怎么就那么容易想开了?
“你刚才也问道了一点线索,要是解不开,那就是你自己傻逼,”陆恒川事不关己的说道:“也许你把真相解开了,他也就回去了。”
济爷现在在“我兄弟”的手上,而照着济爷刚才讲的那个线索,“我兄弟”跟我应该是休戚与共的,那现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是不是也受了很重的伤?
我昏迷不醒,神游地府,他是不是也成了植物人?
陆恒川盯着我,说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卧槽,我也是服了气了,我一张嘴,他就能看到了我嗓子眼儿!
我只好摆了摆手,说道:“那就是个猜测,现在也没有人证物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事儿,我还得查查。”
死鱼眼白了我一眼:“卖什么关子,反正老子对你的死活也没什么兴趣。”
没兴趣,你特么上地府来喊魂?你才是真正的清明节烧报纸,糊弄鬼。
我只希望,那个不吉利的猜测,不是真的。
换了换脑子,我又问道:“对了,凤凰血给杜海棠送去了没有?”
死鱼眼点了点头:差点没送。
“啥意思?”我瞅着他有点纳闷:老子舍生忘死取出来的,凭什么不送?那是老子的命换来的!
“还不是因为雷婷婷,”陆恒川不耐烦的说道:“你当时伤的很重,她当时就跟雷娇娇给打起来了,雷娇娇本来本事应该比她大,可那个时候雷婷婷不要命……”
对,横的怕愣的,冷的怕不要命的。
“接着那个叫小白的傻逼,明明是中了丝丝蛊,可一见雷娇娇被雷婷婷为难,硬是强撑着去保护雷娇娇,还带着雷娇娇给逃走了,要不是他,雷婷婷为了你,不知道会不会跟亲姐姐自相残杀……”他顿了顿:“你说她是不是玻璃体混浊啊?怎么就能那么喜欢你?”
“滚你妈的,那是老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踹了他一脚:“给老子说重点。”
“雷婷婷一看你当时眼瞅着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恨不得自杀来陪你,我当然是把她给拦住了,她没法自杀,一下就想起来了那凤凰血,拼了命的把你拖在身上,就带你去找唐本初,想把凤凰血抢回来给你喝。”陆恒川说道:“你也知道,凤凰血是灵药。”
听了这个,不能不说挺感动的,雷婷婷对我是真的好,我一直知道。
所以给她挡刀这事儿,我一点没后悔。
我反应了反应,又问道:“你刚才说差点就没送?那是怎么回事?说明凤凰血没给我喝?”
“废话,那么珍贵的东西给你,不就成了狗嚼茉莉花活糟践吗?”陆恒川淡定的说道:“也是因为你身上有三脚鸟,可能三脚鸟不乐意吃自己人的血,所以怎么也灌不下去,这才把凤凰血给保留了下来,送给杜海棠了。”
“那就好。”不然这个人情,我特么拿啥还给她,还不如死了呢。
“不过雷婷婷肯定是回不去了,”陆恒川说道:“雷婷婷把雷娇娇的脸给打坏了。”
我一愣,雷娇娇显然很以自己的美貌为傲,而她长得也确实挺好看的,脸打坏了……她那么爱美,不仅不可能让雷婷婷再回去,八成还就跟雷婷婷由骨肉至亲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这是真正的“撕破脸皮”啊。
“没成想,老子没看见的,还有这么多惊心动魄的。”我摇了摇头:“杜海棠简直就是个灾星,老子是再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了。”
“她毕竟是南派的大先生,这可由不得你。”陆恒川接着说道:“女人本来就可怕,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女人同时又很可爱,”我想起了芜菁那句“千树,跟我走吧”,还有她后来那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女人全都爱憎分明,爱你恨不得把命给你,恨你恨不得把你皮剥下来套沙发至少我认识的这些全是这样。
“也不知道杜海棠和大先生是个什么桃色八卦啊……”我忍不住在脑子里面描绘了起来他们的爱恨情仇琼瑶剧:“肯定荡气回肠,能拍网剧。”
“你对别人的事情怎么总那么有兴趣?”陆恒川一脸性冷淡:“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干爹不是说了,要罚你?”
“我干爹刀子嘴豆腐心,能怎么罚我,”我满不在乎的说道:“最多他也就是吓唬吓唬我。”
陆恒川冷哼了一声:“我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这一次你的命数,保不齐就要改了。”
我联想到龟壳的事情,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你要跟雷娇娇一样,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陆恒川吐了口气:“可能这就是你干爹给你的教训。”
“最珍贵的?啥呀?”我眨了眨眼睛,心说难道我要破了处男之身了?可女的珍贵,男的珍贵个屁啊?老子巴不得早破了它了。
这会儿陆恒川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把掼在了我后脑勺上,差点把我的颈椎骨给掼折了,我刚想骂这个傻逼吃了啥了下这么重的手,忽然整个人就猛地失去了意识。
再一睁眼,眼前一片漆黑,后背上一阵剧痛,鼻端一阵药味儿,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我肯定是活回来了,在那个里面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有个好干爹当外挂,我特么早接了班了,现在不知道几点了,还有这个咋这么省钱啊,灯也舍不得开。
这会儿我有点饿,因为对病房算是住惯了,看不见也知道哪里有呼叫铃,于是我就摸索着摁,结果一抬手,耳边冷不丁就响起来了唐本初的声音:“师父!师父你醒了!”
卧槽,这把老子吓的是虎躯一震,你特么在这不开灯,吓死鬼啊!
“先别说别的,”我勉强张开了干裂的嘴:“把灯给我开开。”
唐本初一下就不说话了。
“咋啦?”这种黑暗让人有点不耐烦:“你听不见我说啥,开灯!”
唐本初还是不说话,我觉得出来气氛不对劲儿,刚想说话,忽然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就浮现在了我心里。
刚才那些话,被老天爷收走饭碗时候的陆恒川,也说过,说的跟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