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专业给那小子收拾烂摊子的,”我叹口气:“还是,你不信我跟他是两个人?”
“信,怎么不信,我自己都遇上这种事儿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关一鸣抬头看着我:“这样吧,你帮我摆脱了那个女人,我,我就告诉你,你兄弟的事情。”
你娘,这小子可一点没有我们农村人的朴实,怎么一上来就这么鸡贼啊?我反复说了他的忙我一定会帮,还特么这么谨小慎微的,让人不舒服。
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真是一点不假。
算了,我本身进城里之后,也变了不少,没啥资格说别人,既然如此,我就点了头:“那你赶紧把你遇上的邪事儿给说清楚了,我这时间紧,快给你整完了,我还得找他呢!先捡要紧的说,你是怎么由蒜头鼻子,变成了这样的?”
说到了这里,关一鸣那张完美的脸也露出了一丝惊惧:“我外表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好,那我就从头开始,开始说,一开始,是我捡了那个玩意儿开始的……”
当时关一鸣还叫张金牛,因为长得丑,他那会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的求职失败了,甚至招聘的那个美女还笑着说,他们要找的是天天面对面的工作人员,要代表公司形象的,那么多五官端正的不选,凭什么选他?当然了,要是找个辟邪吉祥物,那肯定非他莫属。
这种类型的话,也不是张金牛第一次听见了,他陪了个笑脸,蔫巴巴的出去了,带上门的一瞬间,还听到了那个美女跟同事说,世上怎么能有长得这么奇葩的人,自己长成这样,爹娘也是有责任的,那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生出这么个怪物来,颜值低还好意思生孩子,反人类反社会嘛。
而那美女的同事嘴更毒,行了吧,他爹娘肯定也是要丑丑到了一起去了,估计互相都是百里挑一,这叫王八配绿豆,正对眼,不跟对方结合,难道当一辈子处男处女啊。
说着几个人哈哈大笑,而张金牛差点把门把手给捏碎了。
说实话,他有的时候也恨父母,不仅没有管过自己,还把自己生的这么丑,他生存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得有多难?
可父母毕竟是父母,给了自己命给了自己骨血,被别人这样骂,谁受得了?
张金牛有心跟那帮人拼了,可是再一想,自己是有膀子力气,可是把这些人打了之后,是出气了,医药费从哪儿出?真要是闹到了派出所,万一再判了刑,出来做个劳改犯,更没活路了。
张金牛松开了门把手,心里也是骂自己怂,可是他没别的法子,穷人出不起气,与其考虑这个,最实际的,还是考虑明天有没有米下锅。
这天他回到家里,正好表哥出门,交代他给自己提几天班,那几天的工资当然给他,他才稍微宽心了点,表哥也困难,因为家境,还没有女人愿意跟他,不得不拼了命赚钱,没法帮他什么。
这样总算有了几天打短工的机会,这个礼拜的伙食费算是有了。
可是刚高兴没多长时间,他又愁起了下个礼拜的伙食费来,而且在这个破地方住着,也是蹭表哥的地方,他从小就寄人篱下,啥时候能有自己一个窝?
要是自己长得没有这么丑就好了,要是自己长得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的好相貌,蹦蹦跳跳就能赚大笔的钞票,他们过得,才是人过得日子。
他也想当一个“人”,而不是爬在社会底层的一个虫子。
正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窗户外面有个什么光亮东西反了路灯的光,正照在了他眼睛上,别提多刺眼了,他心里烦,站起来就想看看那是什么玩意儿,结果往院子里一看,那个刺眼的东西,躺在房东拾来的破烂里。
鬼使神差的,他莫名想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看看,就走到了那堆破烂前面,发现那是一面镜子。
还不是现在的塑料镜子,而是个铜镜,他好奇房东上哪儿拾来了个古董,就拿起了了,结果在月光下一照,他看见镜子里面映出了一张脸来。
应该是自己的脸,可却并不是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