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了酒”我挣扎不起,还是蜜姐给我架起来的:“蜜姐,我求你个事儿。”
蜜姐很痛快:“你说。上次还欠你个人情呢。”
估计她以为我跟她要什么酒。
“那里面有个小孩儿。”我痛的直吸冷气,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免得被那个孩子给听到:“你别为难他,还有,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提他怎么进来的那码事儿。”
蜜姐一愣,是想问什么,但是一抬头,那个孩子已经戴上了义肢,一点一点的蹭了过来,满脸的惊恐:“大姨,对不起,我这就走,这就走,你别报警,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这么说着,他的大眼睛里面含满了眼泪,而且不断的左顾右盼,显然在找哑巴女人,无助的了不得,特别让人心疼:“我们没坏心,也没偷您东西,前几天下雨了,就是找个落脚地”
我清楚的看到,蜜姐那平时冷硬如冰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给融化了,亮莹莹的。
哑巴女人没有再鬼遮眼,也就说,她把孩子托付给我了。
等从酒窖里面出来,我想起了陆茴来,结果就像是心有灵犀,刚想到她,她就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我赶紧问她百爪蜈蚣找到没有,她摇摇头有点遗憾:“那东西跑得太快了,没追上。”
我想了想,他跑能跑到哪儿去,估计还离不开城管队,刚想托蜜姐照料那个孩子,只见蜜姐已经跟那个孩子玩儿上了,还给孩子拿了一大堆吃的,孩子估计没见过这么热情的主儿,腼腆的不知道该不该吃,拘谨的红了脸,不住道谢。
蜜姐越看那孩子越喜欢,甚至还跟我摆摆手:“小李,你要忙就忙你的,我今天没啥别的事儿,难得家里能来个孩子陪我。”
对了,蜜姐失去了自己的女儿,看样子从这孩子身上,找到了自己孩子小时候的影子。
孩子真是个神奇的物种,以柔化刚。
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跟陆茴说:“扶着我去城管队。”
“你说什么?”陆茴一听我敢使唤她,冷冷的说道:“风太大我听不清。”
同时还把手指节拉了咯咯响,像是要揍我。
我只得苦笑着把摔伤的事情说了一遍,陆茴这才吃了一惊,往我后背上一摸,疼的我差点挺过去:“打住吧,我能坚持,最要紧的不是这个,是百爪蜈蚣。”
而陆茴眼里的心疼一闪就压下去了,居然出人意料的大方,将我架在了肩膀上就走,因为离得近,我忽然觉得她身上的味道跟上次有点不同。
“闻什么?”陆茴耳朵有点泛红:“你是狗啊?”
“好闻”我脱口而出,赶紧又把剩下的给咽下去了。
姑父跟外甥女这么说话,真特么的为老不尊。
陆茴脸也红了,半晌才说:“比香奈儿五号好闻吗?”
哦,原来那个暗号是香味啊?
看着我,陆茴忽然无声的笑了。
我特别尴尬。
等到了城管队,队员们一拥而上:“李大师,我们可算把你等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出大事啦”
“别废话了,小马的内裤怎么没了?”我瞅着他们:“我差点让你们给坑死!”
“您真是神机妙算,一下就知道了,可这不能怪我们啊,谁知道晚上领导过来突击检查,”一个人哭丧着脸回答道:“马哥那个样子,咋见人?领导来了发火,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
这背字走的也真是没谁了,忽然我想起来了百爪蜈蚣的事情,立刻问道:“吴勇前些天,有没有出过交通事故?”
一听交通事故,那几个人脸色唰的一下全变了,那个表情像是在说,坏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一看他们这个表情心里就明白了:“吴勇前一阵肇事撞死个女人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都在车上?”
在生死关头还不肯吐露的秘密,只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参与进来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于是我又添油加醋:“我告诉你们,吴勇就是因为自己被撞死的人冤魂索命才死的,那是不甘心,为啥他死了,你们没死?所以他才来拉你们陪葬的,识相的就快点把事情说出来,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
这话一出口,那几个队员却都愣了,赶紧摆手:“那个骑电动车的女人是吴哥故意撞的,跟我们可完全没关系!只是我们被他给要挟了,说让我们给他瞒着,这叫法不责众,要是瞒不住,就说我们都是帮凶,我们被他拉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没办法啊!”
“故意?”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吴勇这事儿不是肇事,是谋杀?他为啥故意撞那个哑巴?”
“我们也不知道啊!”一个队员赶忙说道:“没准他们有仇。”
我也想起来了,哑巴女人是说过,跟吴勇有深仇大恨。
是你妈啥深仇大恨?想到了这里,我赶忙说道:“你们有没有吴勇家里人的电话?”